九阿哥故意咬重“原样”两个字,嘴角勾起:“四哥您觉得弟弟说的对不对。皇阿玛在大殿上说的话,那便和圣旨没什么区别,弟弟心里多么崇拜、多么敬仰皇阿玛,那必然要对他老人家的吩咐一五一十地、完完全全地、百分百地、落实到位的。”
四爷一听,便知九阿哥是故意跟他咬文嚼字,也不急着打断,反恢复了平日里淡淡的神色,品起茶来。
老九既然这么想表演,这么想跟他玩文字游戏,那就让他演。
他就暂且喝茶,待看清这位财神爷的嘴脸,看他怎么三两句话把他吓到腿软。
“可是这扫货容易,退货难呐——”九阿哥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手指朝门外一指:“大家只瞧着我做生意赚了钱,觉得我风光,但其实我也有我的难处。外头那些狗奴才,哪个又是好管的呢。弟弟手里这个大摊子,也难得很。扫货前,我已吩咐,让他们把各商户的货做好标记,分别存好。谁成想这些人阳奉阴违,都乱糟糟堆在仓库里。”
“既要原样还回去,便得一家家找商户自己比对了。”九阿哥满脸为难:“还请四哥帮弟弟在皇阿玛跟前美言则个,弟弟可一直都催着下面的人干着活呢。”
九阿哥发言完毕,四爷也喝完了一盏茶。
放下茶盏,见老九很有眼色的又给他续茶,四爷才慢悠悠开口。
“九弟说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你有你的难处,这不假。你自己手底下人的事,爷也不多说。”四爷端起茶盏又品了两口。
“只是这么拖着实在不成,言官们盯着你,天天上折子催皇阿玛,户部上上下下都为难,城里城外的百姓都捉急。你还需要多少天才能处置好?”四爷没再强硬训话,反倒换了个口风,就好像他处于劣势,是来求助九阿哥一样。
九阿哥一看四爷服软,心里有些得意,终于说出来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其实,这件事源头还在四哥身上。”
“爷身上?”四爷皱眉,看起来一脸的疑惑。但都是皇家阿哥,都在官场浸染几年,一张口,便也能把老九的心思猜个大半。
云舒能想到的事,老九这个皇家生意经,自然很有可能也想到了。
“四哥身上这股子淡淡的清冽之气,着实不错。弟弟十分羡慕。听说是用了哪家的皂荚粉,不知到底是哪家的?还请四哥指点迷津。”
“一个小小的皂荚粉,你竟问爷?”四爷撇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果然在这里等着他。
还算小十三不傻,找了个理由把他衣裳的味道搪塞过去,没把云舒供出来。但谁能想到老九这么丧心病狂,竟然一夜之间把京城的皂荚粉扫了大半,又弄出这么一档子麻烦事。
“你觉得爷会去过问这种后院女眷才关心的小事?”四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