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就坐在床中间。
脑袋被砸吃痛,整个人晕乎乎的。
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从床帐里解救出来,又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床从中间断成两截。断裂的床失去稳定,两头床脚外滑,一瞬间中间位置空出一大块,云舒整个人直接陷了下去。
“格格!”
“格格!”
顺儿和宁儿连忙伸手去扯裹在云舒身上的床帐。
“快快快快把这帐子解开,快把格格扶起来!”福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搭手:“格格您没事吧,摔疼没?”
云舒原本是刚坐起身准备下床,然而事发突然,意外来的太快,她被这抽风的床帐和床,单方面吊打。
她身板瘦瘦纤纤的,屁股上没肉,即便身下有一层褥子,还是摔得有点狠。
脑袋被砸得晕乎乎,好像还鼓了包。
脚踝处也被倒下来的床帐裹着帐杆划到,蹭破了皮。
还有摔下去时,小腿被断成两截的床板砸到,疼得要命。
待把她解救出来,福嬷嬷连忙过来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发现她虽没什么重伤,但身上破皮好几处,脑袋被砸出小包两处,小腿被砸红紫两大片,已经肿了。
再看顺儿宁儿扶着她时,她走路那痛苦的模样,屁股肯定也摔肿了。
云舒疼的龇牙咧嘴,抽着气开口:“去给我拿药酒来擦擦。”
“格格伤的有点重,还是请大夫来好些。”福嬷嬷进言。
云舒摇头:“不成,太丢人了。要是大夫来看到床榻了,传出去我没脸活了。”
“格格放心,到时候去暖阁里见大夫。卧房门关着,不会被大夫看到的。”福嬷嬷哄她。
“可我这一身伤也不好解释。”云舒一点都不想请大夫来。
“请太医也行,”福嬷嬷想了一下道:“宫里的太医比宫外的大夫嘴严,绝不会乱说的。”
“可请太医动静太大了,嫡福晋肯定会过问。我怎么跟福晋解释床榻的事儿?”过于丢人,她不想面对这件事。
“但格格您不看太医肯定不行,您小腿上有淤血,还不知到底伤没伤到骨头。万一伤到骨头,不让太医诊治的话必然会落下病根。阴天下雨会痛不说,万一变成跛脚您怎么办?”福嬷嬷故意把话说重些。
云舒自然不想变成坡脚。纠结了片刻,皱着眉头问:“有没有能避开福晋请大夫的方法?真的太丢人了,我会被大家笑话死的。”
福嬷嬷见云舒这么坚持,直接把能让云舒害怕的人搬出来:“可是格格瞒得住别人,难道还能瞒住四爷?等四爷从户部回来,总会知道的。”
“到时候若知道格格受伤却不请太医,四爷定然不高兴。不仅仅要说您,肯定还会把院子里所有伺候您的人都罚一遍。格格您忍心看着奴婢和顺儿、宁儿、喜儿、乐儿一齐受罚吗?”
云舒自然是不忍心的。只好妥协。
“格格既然不想让福晋知道,奴婢便寻个别的理由去请太医。嫡福晋这几天也不舒坦,想来不会问太多。”福嬷嬷说完便出去了。
云舒坐在暖阁,看着卧房那凌乱场面,叹了一口气。
原来乌鸦嘴,还能咒她自己?以后得小心些。
不过,咒她自己都能应验,为什么说四爷却失灵?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云舒扶额,完蛋了,她不会真的一辈子被四爷捏在手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