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心知九福晋的行为很奇怪。
但即便此时她和嫡福晋外,身边便没有外人,她的身份也不便说什么。只能扯扯嘴角笑:“妾身觉得九福晋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她自己刚出月子,身子还没养好呢,就这么关心李侧福晋的孩子,可见外人说皇家人情分浅,都是假的。”
嫡福晋被她逗乐了,笑着戳了一下云舒的脑门:“你呀你呀。”
她只是故意逗逗云舒,看看云舒会如何回答。见她没有傻乎乎直愣愣的把九福晋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种类似的话说出来,而是拐了个弯说九福晋行为奇怪,心底颇为欣慰。
长得漂亮,运气好得了四爷的宠,对她这个嫡福晋也很敬重,说话做事也有分寸,算是个可造之材。
嫡福晋越看云舒越顺眼,笑道:“多挑两盆盆景回你院子里,你那地方有些偏僻,多给你些摆件,也好添添生气。”
云舒心底知道嫡福晋肯定是对她刚才的话很满意,这是要赏她,便没客气,喜滋滋接了,当真挑了两盆中意的带回小院。
虽然依然没床,虽然四爷已经许久不来,虽然天天睡在暖榻上睡的腰酸背疼,但她入了嫡福晋的眼,又有四爷每天的衣裳能取暖,还有耿氏经常捣鼓吃食和她交流,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原本云舒大约能再滋润一段时间,但九福晋突然去看望李氏母子,打破了四贝勒府后院的平静。
李氏原要蛰伏一段时间,并没打算年前再生事,但九福晋连着两天来看望她和弘昀阿哥,心思就活络起来。
“漂亮有什么用,一时得宠有什么用,”这一天李氏送走九福晋之后,站在廊下看着云舒小院的方向,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没儿子在身边,不过就是个漂亮的花瓶,不会下蛋的鸡。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摔碎,就会被宰了。她那么得宠,又三天两头病着,也没瞧见哪位皇子嫡福晋亲自登门去看望她。”
“侧福晋您说的是,这样的脸面,咱们府里也只有您才有。”嬷嬷笑着给她披上披风:“只要您把小阿哥教养好,好日子还长着呢。这后院里,终究没人能越过您去。且咱们府里的嫡出弘晖大阿哥已经没了,就是嫡福晋将来也得看着您的脸色过日子。侧福晋您只管放宽心,别跟那小贱人一般见识了。”
“不成,前些日子我在她那儿吃了那么大的亏,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让她知道厉害,”李氏说着微微抬起下吧:“如今四爷整日不回府,正好没人给她撑腰。咱们就不一样了,弘昀已经好了,九福晋却还频频登门,摆明了是要与我交好。”
“如今我风头正盛,此时不和她算账,什么时候算?”李氏久违的自信已经找回。
嬷嬷有点担心:“可还有嫡福晋在呢,奴婢听说嫡福晋对云格格挺中意的,经常给各种赏赐。您若对云格格出手,只怕嫡福晋会向着她,到时候又要责备您。”
“怕什么,我可是弘昀弘时的生母,生育有功,又和九福晋交好,这对四爷也是有助益的。嫡福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说了,我只是小小的教育一下那个小贱人,不会怎么样的。”
“只不过,那小贱人平时除了嫡福晋的院子,便不怎么去别的地方,连后花园都鲜少去。整天深居简出,我总遇不着她。先前四爷又明说了不许我再去那小贱人的院子,我得想个法子才能进去。”李氏微微蹙眉,思忖着。
翌日
云舒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后摸摸肚子有些饿,想吃油泼面。便让顺儿去取。
她自己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懒懒的整理睡觉时被拱乱的头发。
顺儿回来后,把油泼面放到桌子上:“奴婢还给您拿了碗粥配着,格格您趁热吃,凉了就坨了。瞧着天要下雪了,奴婢和宁儿、喜儿、乐儿去后院帮福嬷嬷搬花。格格您有吩咐就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