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
众人都有些奇怪。耿氏也觉得李氏这话没头没脑的。
但看李氏那白眼连连的模样,不像是假。
但谁也没时间细想,全都被刘嬷嬷撵回各自的小院。嫡福晋平日瞧着谦和,但众人都知道,她也是有几分手段的。
若是大家再吵闹,少不得要动家法。
耿氏本是想去看看云舒的,这会儿也只能不情不愿先回自己院子。
鸣翠院里
嫡福晋原本还疑惑云舒的病怎么又发作的这么突然,但是看见她那煞白的脸色,蜷缩的身躯,近乎涣散的眼神后,心中十分不忍。
那痛苦的样子,任凭谁都装不出来。
如果不是疼到极致了,一个成年人的身体不会蜷缩到那种程度,也不会有那么多汗珠子滴下来。
“可怜见的,怎么瞧着一次次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
福嬷嬷转过脸去,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意,然后清了清嗓子:“格格疼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先前奴婢问格格,加两个炭盆够不够,身上还疼不疼,格格只断断续续说了三个字。”
福嬷嬷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格格说骨头疼。”
骨头疼?
嫡福晋一下想起自己当年难产时如骨碎一般的痛苦来。那种疼,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但为了孩子硬生生忍了。
只可惜,她千难万难生出来的,她的弘晖,好不容易养到八岁,就那么忽然地抛下了她。
嫡福晋想起儿子,心情复杂,看云舒这么难受,终是不忍。她走进了几步,坐到云舒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云舒身上紧紧裹着的被子,低低出声:“你受苦了。”
从小到大都被这种病折磨,一定很难捱吧。
一直紧缩双眉,闭着眼睛的云舒,忽然睁开了眸子,眼底被希冀的火苗擦亮。
“福晋……”云舒哑着嗓子出声。
嫡福晋连忙应声:“你不舒服,就好好躺着,不要多说话。”
云舒摇摇头,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想,自己的行为奇怪或是不奇怪了。
先前嫡福晋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但嫡福晋一坐到她床边,她就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意。
不像四爷在身边时那么强烈,但她想试试,嫡福晋是不是也可以帮她驱除寒毒。
云舒直接握住了嫡福晋的手:“福晋能来看妾身,妾身很感动。”丝丝暖流慢慢流过来,她觉得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了。
云舒很吃惊。
忽然以前去嫡福晋院里的时候,总觉得她屋子比别的地方暖和些。
原来,不是嫡福晋的屋子暖,而是嫡福晋身上也有那种能让她远离寒毒的温暖。只是她身上的太淡了。云舒不发病的时候,根本察觉不到。
嫡福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云舒抓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