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生养着,若是需要,拿爷的拜帖将太医请来。”
“是,我省得。”乌拉那拉氏应下,恰逢此时,刘嬷嬷来报,暖阁晚膳已经布置好,乌拉那拉氏便和四爷移驾暖阁用膳。
“这道八宝鸭是府里新制,想来爷还未尝过。”乌拉那拉氏用公筷给四爷夹了一著放在他面前的小碟中,“爷快尝一尝,看是否合胃口。”
四爷也不逆了乌拉那拉氏的好心,送进了口中。“绵软多汁、入口即化,当真是福晋选的人做出来的,甚好。”四爷夸赞。
乌拉那拉氏谦虚应下,准备再为四爷布下一道菜,只那公筷挪到芋头烧鸡,心中怅然。
这芋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自己定然是没那福分了。没承想云妹妹那般得宠,且又恭顺有礼的,竟也无此福分。可宫中那位,却一直催促自己为四爷张罗子嗣之事,乌拉那拉氏甚是纠结,是否要抬些新人进来伺候四爷。
“福晋可是有什么心事?”四爷询问,乌拉那拉氏不自觉望着那芋头怔神,四爷以为她又在想念大阿哥弘晖了。
踟蹰了几秒,乌拉那拉氏面上隐隐有为难的神色透出来。但,她最终决定和四爷摊开了说几句。
“臣妾斗胆问爷一句,为何对云妹妹如此宠爱?”乌拉那拉氏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自四爷踏足钮祜禄氏院儿以后,可谓是屡屡破例,给了她最大的脸面。四福晋倒也不吃这醋,只好奇,这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四爷。
“和她在一起,我身上的燥热之症才得以缓解。”四爷如是说。
“不是早好了吗?”乌拉那拉氏惊疑。
“从未。”四爷微微摇头。他被这从胎里带出来的病折磨了这许多年,痛苦非常。也曾为了面子隐忍隐瞒过,但事实是从未好过。一直到云舒出现。
“臣妾明白了。”乌拉那拉氏说道,心中又是一叹,歇了纳新人的心思。就四爷的冷面性子,纳了也未必能见着,反叫后宅多让人多是非。
两人接下来都未开口,安静用过膳食,四爷离开。
“福晋,晚膳后你已经叹好几次气了,可有什么奴婢可为您分忧的?”刘嬷嬷为乌拉那拉氏卸掉钗环。
“我是替那钮祜禄氏叹息。这天时地利都在身上,就是缺了人和。她得了爷这样的盛宠,却是个福薄的身子,子嗣艰难。”说罢,乌拉那拉氏又是一叹。
这府里,盛宠不衰的也就这钮祜禄氏,并且人还是个好的,不恃宠而骄,对自己也是尊重的很,不做那些个飞扬跋扈的事儿给自己增添麻烦。乌拉那拉氏是真心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子嗣,这样既为爷开枝散叶堵了宫里那位,也免得再来一个李氏,让自己糟心不已。
“不若福晋替她找些由头多寻些大夫来瞧瞧,这京城良医众多,兴许就碰上了能治愈格格的,如此便两全。”刘嬷嬷将手中的钗子放回首饰盒中,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可是要寻个什么由头才能不被起疑呢?”乌拉那拉氏的头戴全部被卸下,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刘嬷嬷那个篦子为她篦头。
“万一传扬出去,让别人知道她子嗣艰难。以后她就难立足了。不仅如此,德妃娘娘若知道四爷宠爱的女人难以生育,定然会降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