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歇了吧,鸣翠院的灯都灭了。”存菊小心的看着乌雅氏。
乌雅氏还维持着四爷走时的姿态,不曾移动丝毫,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院门口的方向,整个人仿佛成了雕塑。
“存菊,你说我明日会不会成为整个四贝勒府的笑话?”乌雅氏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风漂泊的柳絮,“宠幸第一日连四爷的人都留不住。”
“格格,您不要忧怀,奴婢下午和院里人聊天得知,四爷从不在谁的院中过夜,除了……”
“云格格。”乌雅氏嘴角轻轻往上勾,没有这个女人自己或许还进不来这四贝勒府。可是无论是什么原因,四爷终究是离开她的屋子才去的鸣翠院,四爷是直接从她的房中去的云格格处。
这份难堪,是不想受,也只能受着了。
“存菊,准备安置吧。”乌雅氏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鬓角,她收回视线,转身进屋子,脸上再看不出别的颜色。
翌日,云舒疲懒的在床上拱了几个圈儿,才从被窝里钻出来梳妆打扮,再不起,给福晋请安就得迟了。
福嬷嬷无奈的吩咐顺儿给云舒准备一碗粥,宁儿给云舒拿来今日要穿的旗服,自己又上手为云舒梳出一个干净整洁的旗头。
“格格今日的气色很好,穿这件丁香紫的旗服吧?”宁儿将旗服送到云舒的身边,云舒瞧了一眼,“还是换成浅葱色的那件吧,今日乌雅氏第一次请安,别抢了新人的风采。”
“格格,你怕是忘记昨日四爷是打哪儿过来的。”顺儿刚巧端着粥回来,闻言立马快言快语的接了一句。
“昨日那是不得已,今日咱们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些,毕竟是德妃赐进来的,体面还是要给的。”云舒这会子不好动手脚,不然定然是要给顺儿一个脑瓜崩。
“瞧着格格的模样,定然又是想敲奴婢,可惜格格敲不着。”顺儿对着云舒嬉笑两下,去为她整理床铺。
“瞧我给你惯的,越发没规没矩。”云舒颇有些无奈。
“那也是格格心善,疼着她们。”福嬷嬷笑容满面,相处如此之久,真的从心里感激能遇上这样的好主子。
等一切收拾妥当,云舒这才搀扶着福嬷嬷的手往正院去。
刚出了鸣翠院不久,身后就传来了耿氏的声音,“云妹妹,等等我。”
云舒慢了两脚等着她,“姐姐今日怎么比平时晚些,不像是你的风格。”
“还不是昨夜闹的,你也知道我那院子离李侧福晋不远,昨晚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非要来我院里扯一些家长里短,反正话里话外都不是什么好话,我端了几次茶都不走,我也不能拿着大棒子给打出去,今日就多睡了小片刻。”耿氏一气儿给说完,才缓了缓气,“瞧着吧,今早指不定还要作什么妖呢。”
“你说她这样闹,能得个什么好?”云舒很是不解,昨日李氏来她的院子里,她姑且能理解,那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可是平白去耿氏院里,又能图个什么?
看耿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