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中场休息,男人说话倒也不会扫了其他看客的兴致。
小黄鹂转身面向男子,福了福身子赔罪:“爷恕罪,今儿确实有些烦忧,让爷见笑了。”
“说说什么事儿,看爷能不能替你解决。”男子浑不在意,将那花生壳随手扔掉,再拿起一颗。
“爷宽恕,小女子身无长物,还靠着爷和其他各位爷的恩赏才能苟活到今日,实在无以为报。”小黄鹂又福了福,眼波流转间,不经意露出的忧愁让人又怜惜又心动。
“无妨,爷不要你报答,做成了,你给爷多唱两曲儿。”男子瞧着她的神态,应承的爽快,“如此佳人,却面有愁容,爷要是不解决,那老天都不答应。”
“既爷说道如此份上,小女子便请爷今日多留片刻,待小女子和爹爹收了这场子,爷帮我摆平一人如何?爷自可去看看,再决定是否出手。”小黄鹂语气婉转,柔软委屈融在里面,抓得人心发闷。
“嘿,爷今儿让人给瞧不上了,爷是舒穆禄·图吉,记住了。”图吉将自己的名号爆出来,下面传出哗然声。
小黄鹂环顾了下四周,俏颜舒展,终于露出了今天最灿烂的笑容,“小女子多谢爷抬爱。”
“对咯,就是这个声音,爷就爱听这么个响动。”图吉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吊儿郎当的继续剥花生。
小黄鹂破例拿出自己的琵琶,坐在台子中献了一曲,之后说书继续。
等散场以后,小黄鹂扶着瞎子等在茶馆门口,图吉从二楼下来,身后跟着几个小跟班。
“爷。”小黄鹂福身行礼,然后才扶着瞎子走在前面,图吉跟在后面,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群好事儿的人,浩浩荡荡一大波人。
到了那地儿,是个三进的四合院子,院子门前一对石头狮子,拳头大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众人。
“爷,便是这里,这位爷也不知打那边来,瞧上了小女子,偏又没其他爷的风骨,是以小女子难以应对,这才有了今日那般失态的表现。”
“那便去叫门吧,我倒是要瞧上一瞧,是哪家的贵胄,丢了咱们京中贵胄的脸。”图吉背着手,大刀阔斧的往门口一站,气势满分。
小黄鹂将瞎子扶到石狮子边上站好,然后上前去叫门,开门的门房一看这个架势,关上门就去了内屋。
没过多久,一位公子哥模样的男人随着门房来到门前,他先是看了一眼小黄鹂,眼中一喜,转而看见图吉的人,喜色退却,不过自始至终,他的面色都未发生改变,“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你瞧着眼生,不像京中常驻之人,打那边儿来的啊?”图吉还算客气,先问清楚门道。
“我回京办差,不日便回属地,自不在京中。”公子哥不卑不亢,话语带了些傲气,毕竟他透露出的意思,他是办差事的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