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李氏自是不信,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她可是被太医都批了寒气入骨,难以有孕的。”
“都说那是谣言,有些人就是不愿意相信真话。”耿氏这会子更觉扬眉吐气,那脸上都是喜气。
“那小苏拉断不可能骗我。”李氏梗着脖子,依旧不相信,“哦——我明白了。”
李氏转身对上乌拉那拉氏的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出口的话语也是极为不敬,“一定是福晋你为了包庇钮祜禄氏,才让冬映同赵府医串通好,拿这理由来诓骗我等,转头再说一个不慎流产,倒是将两边都摘的干干净净。”
李氏这话一出口,乌拉那拉氏脸色霎时难看至极。她素来以公正掌家,就算的确有维护云舒之心,也不会迈过去心里那底线做的这般难看。
这李氏,当真是该好好罚一下了。
云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比所有人都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今好不容易从府医口中得了这天大的好消息,李氏居然诅咒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侧福晋,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云舒的声音冷冷的,周身的气势瞬间放开,“先不说你值不值福晋同我一起串通坑你蒙你,就说福晋的为人,她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你根本不值得福晋与我联手坑你!”
你根本不值得。
这几个字宛若千斤重,狠狠砸在李氏的脑海里,砸得她登时气血上涌。
“你……!”李氏气结,目眦尽裂。
居然敢说她不值得,她堂堂侧福晋,雍郡王府唯一有皇孙傍身的女人,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格格如此瞧不上。
“我什么我?”云舒桃花眼一撇,宛若刀子直扎向李氏,“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笨无脑,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侧福晋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照管好弘时和弘昀,那才是大善。”云舒本想说,小心孩子出了事故,但考虑到自己的乌鸦嘴的特性,孩子又没得罪她,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这才换成大善两字。
云舒一直以来都谨守本分,恪守礼教,一副与世无争的温婉模样,这番周身气势全开句句带刺的模样,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厅里落针可闻,连李氏都忘记了反驳。
不过此刻她也反驳不出来,因为气血翻涌间,李氏已经丧失了她仅有的思考能力。
最终只化作了“你……你……”的单音节自喉咙卡出来。
“李氏,对上不尊,理应请家法杖二十,言语不敬,掌嘴十,但看在弘时和弘昀的份上,我给你留些面子,自去领了那二十杖,再抄写妙法莲华经三十二遍,为乌雅氏和钮祜禄氏腹中的孩子祈福。”乌拉那拉氏沉声宣布了惩罚,打算结束这场闹剧。
李氏听完险些昏厥。
杖二十,福晋一向宽慈,从未下过如此重的处罚,是以她从未想到福晋会下如此重罚。
宋氏好整以暇的揉搓着手中的锦帕,心中甚是开心,只有些可惜,那掌嘴处罚福晋竟然给换了,可惜啊可惜,抽耳光那才真的是罚人诛心呢。
这后宅的女人谁不知道,打人不打脸,打脸那就是极度羞辱对方。
可惜了,可惜了。
“福晋,妾身刚刚突然想起一事,侧福晋方才可是提了小苏拉?”宋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开了口,“妾身记得那日张太医来请平安脉时,身边确实跟着一位小苏拉,想来刘格格该不会是给人顶了锅吧?”
“所以,她才能如此肯定,想来那流言……”宋氏的话并没有说完全,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但她的声音仿若有着魔力般,在场的人都再次思索着流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