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打趣我了,这么大的酒楼,哪里是我能比得过的。”
马车很快走过了太白楼,耿氏放下车帘子,心中发堵。
那么气派的酒楼,她一个后宅的小妇人,也就是梦里能拥有了。
“耿姐姐倒是也不必介怀,兴许哪天就有机会呢,咱四爷,和旁人不一样。”云舒瞧着耿氏的落寞,出言宽慰。
想来耿氏也希望自己能活得更加有滋味些吧。
这后宅有时候多事,多源自于里面的女人们太闲。若各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事业,八成就没心思斗来斗去了。
只是社会规则如此,云舒自不能做出违逆的事儿来,毕竟她可没那么大能耐和整个皇权社会进行抗争。
自问若是自己,站在耿氏的位置上未必有耿氏做的好,因此,这也越发显得耿氏的难能可贵。
“嗯。”耿氏口里应着,忍不住又掀起车帘子,去细细的瞧已经在马车身后的太白楼,云舒以前在太白楼给她打包过吃的,味道尚可。
云舒见此,不忍她一直挂心,便抛开这些略微伤神的话题,同耿氏聊到了她的小时候,如何在马场上鲜衣怒马,在练习马术的时候如何摔得鼻青脸肿等等,于是行进的时光倒是过的快了许多。
马车到时,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啦好啦,留待后面再和妹妹聊,那黄鹂点水,怎么就点走了一对鸳鸯。”耿氏用锦帕掩着嘴唇,还低低的笑着。
“好。”云舒的双眼笑得和月牙似的。两人好容易才收了心神,被身边服侍的人给搀扶下了马车。
宁儿为云舒披上火红色并着白毛的大氅,为她带上兜帽。
出门时候天明明还好好的,这会儿竟然开始飘起了雪。
“主持大师。”乌拉那拉氏冲着震寰大师行了佛礼,后面的众人跟着行佛礼。
“诸位施主舟车劳顿,里面请。”震寰和尚慈眉善目,将身后让出了一条路。
“大师先行。”乌拉那拉氏谦逊说道,静等震寰和尚走在前面。
震寰乃是康熙爷亲自封的主持,为人谦和有礼,佛理高深。
震寰见乌拉那拉氏心诚,也不再拒绝,带着几人入了寺庙。
乌雅氏下车后就走到了云舒和耿氏身边,与两人站在一起。不过这也是应该,毕竟她如今也是庶福晋,往前站站自然不为过。
宋氏跟在后面,脸上虽是瞧不出什么,但那目光却是刺眼的很。
若是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乌雅氏背后早就是千疮百孔,无他,宋氏也是没有过孩子的人,进府还比乌雅氏早,如今乌雅氏已然是庶福晋,而她依旧还是一个格格。
这一切,何其的不公平。
众人随着震寰主持来到主殿,小沙弥们已经为给位小主准备好了蒲团。
乌拉那拉氏虔诚上香,叩首以拜,双手合在胸前,默默祈祷着。
她不求自己如何荣华,只求早去的弘晖可以早日投胎,下辈子做个快乐少年郎。
云舒也虔诚跪拜。
这世间许多事不可用常理度之,心中有信念,才能活得更加康泰。
震寰在旁边带着些许和尚一起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