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凌泰已经退下,他自己不能出头,不然就有了参与的嫌疑。
压着满腹的疑惑,他决定等凌泰出宫以后,再寻机会问清楚。
上书房。
凌泰有些局促的侍立在下首,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平时这里可都是皇上和各位尚书还有内阁大臣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
康熙爷将手上的折子看了又看,最终出声道:“这若是成了,你便是首功。说吧,你想要什么?”
“微臣确实有一事相求。”
几近年关,新雪下了一层又一层,盖的很厚实,即使全都是贵胄居住的东区,都有些地方雪堆积着没有铲除。
今儿是九阿哥迎娶侧福晋的大日子,云舒一早就收拾妥帖跟着四爷和四福晋前去隔壁府邸观礼。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风雪从外往里灌,许多大臣都哆嗦了一下,如此气候,实在不是大开迎客的好时候,但这事儿也没人敢置喙。
这可是当今亲自下的圣旨,原本就诸事繁忙的礼部这下更忙了,加班加点的才将一应礼制给备齐。
凌泰一脸喜色的站在诸位同僚当中接受这对方的恭贺,看的凌柱都有些眼热。
要知道她女儿也是进了皇子府,可就是一顶小轿子从侧门就送进去了,这云凤虽然也不能走正门穿正红,但却也实实在在的走了媒聘,上玉碟,接受同僚的恭贺。
他呢?
不但不会受到恭贺,甚是平时不太对付的同僚还会阴阳怪气的来一句,好像凌柱大人的女儿也是康熙爷亲点入的四爷府?
这中间的差别还真是,挺大的呀。
凌柱气得心口疼,有些怨怼的瞪了眼四福晋身后当背景板的云舒。
不孝女!怎么就不知道让他这个做爹的也风光一把!
礼毕,男女分席,云舒跟着乌拉那拉氏来了女眷这边。
“来,坐这边来。”十三福晋远远瞧着两人,忙向两人挥手。
“观礼时没瞧见,你倒是过来的积极。”乌拉那拉氏调笑着坐下,转身回握了一下云舒的手,“若是有什么不适应一定唤我。”
“嗯。”云舒浅浅福了福身,又同十三福晋致礼,这才退到另一张远些专为她这样身份人设置的桌前坐下。
“哟,这不是大热的侧福晋的堂姐么,怎么坐到我们这边来了。”一个簪着嫩粉色芙蓉女子出言讽刺。
这是九阿哥的格格刘氏,不过云舒并不认识,瞧了她一眼,并未搭话。
“瞧着脸色黑的,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得,不过也理解,同样都是镶黄旗,一个分支,这一个直接就是侧福晋,一个却是小轿子抬进府的格格,当真是天壤之别呀。”另一个穿着粉色旗装的女子说道,“哦,该打,如今已经是庶福晋了,倒是我差点记岔了。”
“咯咯咯,好歹也是有了福晋这两个字儿,也算安慰了。”刘氏痴痴的笑了两声。
“两位面生呀,我也没啥本事,平时福晋有个什么宴会的时候都会带着,倒是没瞧见过两位妹妹,不知是哪家府上的?”云舒慵懒的端着桌子上的小茶盏饮了口水。
那茶盏子里的水早让福嬷嬷给换成了白开水,只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府中,菜式什么的定然不会特意给云舒准备一桌。
“哼,我们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可不会随意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刘氏脸色难看。她自然也想出去参加宴会,只是九福晋不待见她,从不带她,她也无可奈何。但哪怕心里想出门出不了,嘴上却不能认输。
“原来你是恪守礼节的楷模啊,那倒是我的不是,这点确实比不得你。上次去登托围场纵马,可是尽兴得很。四爷和福晋还要求我学好骑术,那意思还要我去。”
“唉,”云舒轻轻叹息一声,“我都说不去了,他们也不依,说什么春日踏青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