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中间的“九老”也就是抛出了一个话题,然后任由后面的人探讨。他们暂时还不需要参与,听听就好。等到大家的意见都说得差不多了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
其实和“九老”不同。明日的“乾南北茶会”并不是今日在座的人都有资格参加。所以今天这场南渊国关门的杂学一脉的小聚其实可以算是给那些没资格参与明日茶会的人一个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并听一听最后大多数人希望明天的茶会有些什么样的应对策略。
就在张砚听得昏昏欲睡却有必须强打精神的时候,最内圈的“九老”开始说话了。
“杂学一脉虽然也有手段能用,但说到底都是学识来自天地,不存在什么立竿见影的本事,更没有一夜禾变木的能耐。所以不论明日结果如何,这就是杂学一脉的南北学派争执而已,没有必要也没有达到上升国与国层面的地步。所以大家不用如此紧张,放松,放松一些嘛。”
这话一出,就算把之前燃得莫名其妙的一些言论直接盖了下去。也让昏昏欲睡的张砚振奋起了精神,暗道这才是正儿八经讲事情的样子嘛。知己知彼,而不是张口胡说八道。
“根本问题在于北武那边将杂学的手段交出去,其中可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的学问,还包括我们之前交流出去的那些。所以他们如此一意孤行是需要阻止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么阻止?拿什么阻止?靠嘴上说?还是靠北武那些蛮子幡然醒悟自觉改正?要我说,要么就定规矩,凡是涉及到我们南渊国的学问,北武的人就没权力处置更不能放出去。要么就干脆一刀两断,本就分了,那就分得彻底一些,免得两相厌。”
“分?哼!杂学一脉本就势单力薄,你还想着分?前人好不容易留下来的种子,到你这里倒是弃之如履毫不可惜,也亏你说得出口!”
......
虽说“九老”不至于那么浮夸,可同样没说几句便也有分歧。
此时之前一直沉默的罗长山开口了。语气比起之前说话的几老都要轻松很多。
“其实北武那边的人所提出来的想法虽然并不合适,但也不能说其都是谬误,我倒觉得也有可取之处的。毕竟现在很多规矩都是在杂学一脉被各种打压不得不东躲xz的时候定下来的。与如今的外部环境多有区别。我们不能总是瞻前顾后而忽略掉杂学一脉的本质吧?”
本来似乎是想要反驳罗长山的人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杂学一脉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让学问去拼搏天地自然,以人力搏个天地间一席之地吗?这个本质在座的即便是张砚也是听说过的。是来自于杂学一脉最古老的先辈们的夙愿。
罗长山继续说道:“之前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也很有本事的年轻人。本来是想着规劝他不要那么显山露水,担心他被人利用,也担心他坏了杂学一脉的规矩。可后来接触多了,倒是被他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搅得心绪不宁。不禁自己思量,那些老规矩是不是真的该改一改了?”
“说到底罗长山你这老头是准备效彷北武那边融进世俗咯?扯别人干嘛?”
罗长山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朝着怼了他一句的那人笑道:“可不是硬扯,而是事实如此。那年轻人一句“学以致用”足以让人深思。甚至老夫还觉得汗颜。们心自问自己一生所学到底意义何在?真就为了写几本书?还是教几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