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平听了噗嗤一笑。

“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儿子还会有未来么？我背叛族人，还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候族里的人不会管他们娘俩，在外头也会被人唾弃。我现在牺牲自己，保全族人，倒会让族里的人能接济他们。”

清浅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族人？你就这么的相信自己族人？”

王瑞平仰着头看着清浅；“有什么不对么？不相信族人，难道相信你们这些外人？”

清浅看着王瑞平：“当我爹死了，我和我娘带着弟弟妹妹被爷爷赶出家门。我弟弟还是他们家唯一的男丁。就连这重男轻女的时代，他香火后人都不要了，也要把我们这边全给赶出去。家人况且如此，还族人？”

王瑞平惊讶的看了一眼清浅，没想到她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有些无奈道：“你家里的人是这样，不代表我们族里。我们王家都是很团结的。”

清浅点点头：“保全自己这一点，他们确实很团结。比如，把人灭口了。”

王瑞平听了脸色一变，紧张的问：“什么灭口？”

杨修站在一旁开口：“你不会不知道王师爷已经死了吧？”

看到王瑞平这平淡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果然是已经提前知道了。

县令看到他这态度也猜出来了，但是还是气身边居然有这通风报信的。

亏得他这两天审问一直瞒着，就是想套话的！

结果自己闹了个笑话。

王瑞平没回应，杨修看着他说：“你觉得王师爷是怎么死的？”

王瑞平轻轻的说：“自尽。”

“哦？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自尽的？”

王瑞平仰着头有些佩服的说：“为了保全族人。我就算这么跟你们说了，你们抓不到具体的人也不能把全族给判罪了。”

柳大人点点头：“嗯。确实。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杨修靠近王瑞平低声说：“看来跟你透露的人是只透露到这里啊。你知不知道王老夫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王瑞平脸色一变：“抓她做什么？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能经得住你们折腾？”

“王师爷是被人杀死的。因为灭口。一个堂堂师爷，连这都保全不了自己。在案子都没调查出来个所以然，而师爷却被杀了。你觉得这些人还会放过你家人？他们估计怕自己被你供出来，早就控制了你家里人了。你家人知道的也不少吧？”

杨修看着王瑞平淡淡的问道。

王瑞平的脸色这会儿就变得精彩起来了。

清浅看到他动摇，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孤儿寡母的，且不说欺负的事了，你能确定他们能活着见到你被砍头么？他们可是把王师爷都给杀了。”

清浅轻柔的声音在王瑞平的耳边回荡。

这让王瑞平的心里都凉了半截。

他们现在看出来了，王瑞平的软肋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