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抬起楚瑶的头,那苍白冒汗的脸色,让他瞳孔缩了缩,眼中压下陡然涌动剧烈的情绪,温糙的大掌,抚过那凉冰冰的额头,极为放柔声安抚着她:“等下,很快就到家了,让府医看看。”
“嗯,”楚瑶笑,反倒直安慰他:“没事。”
萧策紧紧搂着她,楚瑶感觉到他平静面容下的不平静,心中叹息只能再安慰:“萧策,真没事,我早习惯了,你也该习惯,哪天……”她闭了下眸,顿了下,声音十分平静,不得不让他提前准备着:“要是我不在了,你也要学着习惯了。”
“胡说!”萧策身上陡然暴怒,低下头,威严深眸,浓浓责备低斥道!
楚瑶最后还是昏迷了过去,萧策催促外面本来就急赶马车的车夫,加快了行程,随即疾步抱着楚瑶入了房,府医很快过来,给楚瑶看过不少次,对楚瑶的身体十分了解,一番探过,蹙紧眉:“太妃不该动怒,太妃这身体,知道该戒躁戒怒的,老夫这就给太妃开些止疼药来,给太妃止了疼。”
萧策握着昏迷的楚瑶冰凉的手,沉声催促:“快点!”
“是!”府医忙跑出去开药。
等到药喂下,萧策沉唤着府医到外间,负手犀利问道:“太妃身体如何?”
府医无奈,知这不好说,萧策是个会迁怒的人,也是个讲理的人,此刻,只能实言道:“太妃的身体,现在不堪一击,还请太妃好好保重,太上皇身体不好,这十多年,名贵药吊着,也还健在。”
府医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拿药吊命,也有十几年的,更何况,太妃身体,怎么也比太上皇那副朽骨强吧。
虽然吊着的命,一个刺激,说不定就没了,
萧策袖中握紧拳,面色紧绷沉声道:“我知道了,下去吧,此事,不用告诉太妃。”
府医挑眉,老实拱手:“是。”他觉得太妃心里清楚,太王心里也清楚,太妃应该自己猜得出,自己的身体,还有谁比自己更明白?
“父亲。”
萧喻跪在外面,看萧策沉色出来,他脸色惨白,忙希冀仰望萧策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儿子不孝,儿子,”
“我等下会书信一封回去,让萧潇来京和定云大婚。”萧策沉声直接告知自己这幼子这一句。
萧喻一下僵住,错愕木然看着萧策,
萧策对儿子这反应,眯了眯眼,冷淡居高临下俯视他:“你母亲需要冲喜,这个喜不是迷信,是你母亲需要有些让她高兴的事,让她心情好,病会好些,萧喻,若非你胡闹,你母亲不会又闹成这样,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下的事,该担的责任,你该担,有什么痛,什么隐忍,都好好的压在心里,这世上没有事事顺心,心里有多痛,你也要让任何人看不出来,你的痛,不该露出来,让别人分担,痛只是自己的。”
萧策沉沉威严盯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如炬,萧喻望着,好像一下从眼睛通向心里,火燎一片,痛入骨髓,他沉叩下头,立誓一般:“儿子明白,父亲放心!”
萧策转身回房去,
“三哥,出什么事了?”萧定云急端着药碗过来,见萧喻脸色十分难看,心一沉,忙问。
萧喻看着自己这弟弟,目露疼爱:“没事,父亲刚说,要让萧潇即刻进京,你们成了亲,母亲高兴,病就好了。”
“我和萧潇现在成亲?”萧定云眸中闪过错愕,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事情转到自己身上?
“定云,还喜欢萧潇吗?”萧喻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