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的一辈子……
“父亲!”
萧菱哭哭啼啼扑通跪在了萧平泽面前,萧平泽正忙着手上的事情,见到这一幕,一怔:“菱儿,怎么了?”
萧平泽要扶萧菱起来,萧菱摇头哭道:“父亲,您帮帮女儿,母亲要把我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女儿哪里会为他劳作,操持家务啊,女儿也是父亲从小疼爱着,叮嘱下人照顾长大的,女儿嫁过去,可怎么活啊,还有那说是高门的分支,可都分出多少了,那家里还有度日的闲钱吗?那商人之家,最钻钱眼里了,女儿过去,能好吗?”
萧平泽听得有些不悦:“菱儿,你母亲给你选的不错,你母亲从小待你并没有亏待,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都是你母亲挑出来,我点过头的,为父也觉得不错。”
萧菱心中一个咯噔:“父亲,母亲自然是为女儿好,可是女儿不喜欢,父亲,请父亲让母亲重换了吧。”
萧平泽蹙眉,有些严厉:“菱儿,为父自问是疼你,平常家里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从前年就开始挑,如今你都十六了,你挑了两年,之前西北你不满意,西北多少儿女,没听说因为西北不好,就千里迢迢外嫁的,你偏要如此,为父能理解你,也疼爱你,答应了你在京中寻亲事,现在你又这样说?菱儿,这话你说过太多遍了,这事不能再任由你性子来了!”
萧菱哭得要断肠:“父亲,您再疼疼女儿这次,这次让女儿自己选,女儿一定选一个您觉得适当的,女儿一定嫁!”
“父亲!父亲!”外面一道干净纯朗的声音喜色传进来,萧磊飞快跑进来,手上拿着一份礼单,道:“父亲,这个,再添添,儿子让表哥帮儿子从西域淘来的好马,赶紧给姐姐添到嫁妆里去!”
萧平泽注意力立刻被萧磊吸引去,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小儿子,好笑:“胡闹,有谁家嫁妆里送马的!”
“就要送!就要送!父亲,咱们是将门,嫁女就该送战马!姐夫不是能文能武,上得战场,下得朝堂,这做嫁妆送去,姐夫肯定很喜欢!我给姐夫!”
“你要给你姐夫,送你姐姐嫁妆里?”萧平泽越发觉得好笑,这小子,他想揍一揍了!
“父亲,您快添进去,等下母亲该找你要你这里的礼单了!别漏了我的!注意不要写弟弟!是四弟送的,不是三弟!”
萧磊催促着,萧平泽这就忙活礼单去了,萧菱还跪在地上,她咬唇:“父亲,您还没答应女,”
萧平泽见她,声音就冷淡下去:“菱儿,回去选一家吧,明日我让你母亲去问你。”
萧菱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父亲,她的亲生父亲,竟然这样对她!
“父亲,您快着点!”萧磊忙着催促!
萧平泽慈爱哄着他,看着手上的礼单,再温和不过!
那长长的礼单,是今天才又添的!
她出嫁,她知道,父亲再冠冕堂皇说疼她,也不过这长长的礼单一半!
她是庶出,外祖一家是烂赌鬼,家徒四壁,快揭不开锅的农村庶民!
萧潇就是嫡女,是高高在上,外祖父是二品大将军,几个舅舅全是赫赫有名上将!
呵,这一对比,好生狼狈!
她低头,压下眸中泪光起来,转身离开。
父亲,家里我能指望的就只有您了,
您太让我失望了!
她瞥了眼前面的路,压下眸中血腥,冷漠去向萧潇的院子。
萧潇,这次咱们看谁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