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什么,有身孕?”魏阳明一下又瞪大眼:“她有身孕了?!”
天呐,他这是一下子当师叔了,还是当师公了?
君尘如也眸中闪过诧异,“楚瑶又怀孕了?”他知道楚瑶怀孕的几率比一般人小很多,想不到萧策还是让她怀孕了。
真不知道这是楚瑶运气好,还是萧策的功劳。
这时,楚瑶从里面走出来,抚着小腹,满脸都是对孩子的怜爱,一看就知道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鸿儒老先生也是满眼慈爱的看向楚瑶的腹部,声音里难掩那深藏压抑的激动热切:“一定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家伙。”
楚瑶对鸿儒先生这情绪太过热切深沉的目光,看不明白,不过她能感受鸿儒先生那深沉的疼爱之情,抚着那并没有隆起的腹部,好像已经能感受那里面胎儿的跳动,为孩子得到夸赞而感到喜悦:“多谢先生吉言。”
鸿儒先生情绪恢复了不少,看着楚瑶的目光,却仍旧难掩对晚辈的慈爱:“夫人的玉。”
他把玉递到楚瑶面前。
楚瑶一时间,有跟君尘如一样被抓包的尴尬,正想道歉,鸿儒先生慈爱道:“夫人不必在意,既然送给了夫人,那便只是夫人的东西。”
楚瑶大松一口气,“谢先生大度。”
“夫人夫家在何处,老夫觉得和夫人很有缘,不知可否登门拜访。”鸿儒先生接着道。
楚瑶有一瞬,无地自容,好像被至亲之人知道自己在给人做妾的羞耻感,让她被逼仄得近乎窒息。
难堪到极致不为过!
“北定王世子萧策的侍妾。”白温初淡漠的声音响在耳边,楚瑶脖颈僵直,面颊火辣辣。
她向来识时务,可以给大伯父一家做猪做狗,只要能活着,但是如果这世上真有鬼魂,她父母泉下有知,她会无地自容。
她逃不开萧策身边,萧策不放她走,死和做萧策一辈子的侍妾,她无疑仍旧选后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鸿儒先生,她有一种亲切面对亲人的感觉,让她再一次难堪至极!
她可以很糗,很糗,她告诉自己只要活着,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能至亲看见,那比死还难受!
她近乎慌乱的看一眼白温初,白温初回视她那一眼很平静,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感觉白温初是在告诉她,先生不会在意。
她感觉自己微微能喘气了些。
刚才那一瞬,她好像做错了天大的事的羞耻感,
白温初看在眼里,他不明白作为一个农家女,楚瑶做萧策的侍妾,为什么会有那种强烈到让他怪异的羞耻感。
放眼天下,谁家名门闺秀给萧策做侍妾,都不会丢什么脸。
袖中拳握紧,既然那么排斥给萧策做妾,那你没有排斥那个让你为妾的男人,还那么深爱他,
胸腔弥漫的,他意识到名为嫉妒的东西,他很不喜欢,这不是他。
“萧世子,”果然,鸿儒先生并没有瞧不起楚瑶,而是呢喃着,想着印象中见过两次威严英挺的冷漠男子,那样的人,无论从那一方面看,此生注定不凡:“萧世子是天下罕见的俊杰,只是,不算得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