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深夜御案上的烛火该是被他让人灭了不少,此刻,皇上威严俊美的脸,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显出几分阴沉。
抬眸,看向一身寒意进来的萧策,眸中也有几分阴鸷。
“皇上。”从来免跪的萧策,竟然今天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行礼。
皇上轻嗤一声,
萧策这幅模样,他接下来的话,想着都没必要问了。
“伤如何了?”他先问。
“没什么大碍,”萧策道。
“好,”皇上神色淡淡点点头,随即也像是很随意问道:“今天西川大峡谷的事,你干的?”
“是。”
萧策跪地垂首应道。
“呵!”皇上笑了,瞥了眼一旁的奏折,没了心思砸下去,
这小子砸死了,也死不悔改!
“滚出去跪着,早朝没你的事,五更后,回去躺着吧!”皇上冷道。
“是。”
萧策起身,平静的到垂拱殿外跪下。
皇上叫萧策来之前,听了隐卫统领的话,
已经暴怒过,也沉默过,对着御案出神一个多时辰,
此刻,罚了萧策,心头火气至少有个发泄口,也不再傻坐,拂袖回去休息,
走了两步,就想起来,萧策还在外面跪着,本着眼不见心不痛,这样一出去,他有的揪心!
不耐烦甩袖,唤道,“王公公!”
“奴才在!”内侍一听传,忙进来,服侍着分明往内室,寻常白日用来小憩的榻上去的人,休息了。
皇上睡下,累了一天,本来疲惫万分,但是外面二月寒风呼啸着,
皇上听得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就卯时了,
皇上认命起来,上早朝。
内侍小心伺候着更衣。
“人走了?”皇上不善沉问。
内侍小心道:“是。”又揣摩着皇上脸色,道:“世子像是有些低烧,奴才让御医看了下,腿上也说是伤着了,身上的伤,也复发了。
不过,还好,御医说于性命无碍,就是这两天要受些苦了。”
内侍噼里啪啦说了这一堆,皇上听完,不耐扫他一眼,威严沉喝:“要你多嘴!”
“是!是!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求皇上恕罪!”内侍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赔罪。
皇上冷甩袖,去了早朝。
天还没大亮,萧策一路带着小厮骑马回了府,
下了马,小厮忙扶着脸色惨白的萧策往府里去,又忙叫了府医赶紧过来。
这个时辰还没什么人,小厮按萧策的吩咐,扶着萧策去了书房歇着,府医来的时候,萧策已经昏迷过去。
小厮急得不行,宫里,内侍已经早早让御医候着,也看过了,但是皇上在气头上,这拿药吃药的,还得拖到回府。
萧策确实伤的不轻,病得不轻,府医好一番看诊,情况才平稳下来。
楚瑶知道消息是傍晚了,她一早没见到萧策,以为萧策是忙,结果到了晚上还没看见,她去书房,才发现。
萧策到现在还没醒,院子里没人敢泄露出去,此刻,只有楚瑶来看了才知道。
楚瑶从小厮那里知道,萧策又被人罚了,至于又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知道也无用,只把眼泪逼回去,陪在萧策身边照顾。
萧策病情有反复,一直到了深夜,才把烧退下,楚瑶贴身照顾,一步也不挪。
小厮不好凑上前,只对着舒晴使眼色,又对楚瑶着急劝道:“夫人,夜深了,世子来书房歇着,就是不想您担心,
您要是有个好歹,世子担心,这伤也好得慢,您还怀着身孕,为了小主子,您也赶紧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