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听得面上有些意动,却又有些迟疑,达奚齐一再盛情相邀,楚瑶终是答应,向达奚齐道谢。
一行人在路上,楚瑶对达奚齐说着许多新颖的汉学理念,达奚齐直呼南方文化博大精深,自己也请了南方老师教导多年,原来还是一知半解,对楚瑶,更觉是相见恨晚,待楚瑶的目光越发炙热,那青年儒生是汉人,只是多年在北齐,对于楚瑶说的许多见解,跟达奚齐一样,觉得一样震惊觉得自己井底之蛙,不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远离南方后,是闭门造车了。
只有楚瑶知道,这两人都是真才实学,要不是自己十多年寒窗苦读,这些年又恶补,怕还真震不住这两人。
不过看两人震惊,也不觉得自己虚大了她们汉文化,要是白温初或是时楚在这里,这两人怕是要跪地膜拜了。
果然,楚瑶有意无意说起夏稷学宫,两人就自发说起了白温初和时楚,言辞间倾慕不已,楚瑶知道夏稷学宫各国招生,没有歧视北齐,但是北齐能入夏稷学宫之人,少之又少。
初夜,楚瑶和达奚齐谈论到了半夜,达奚齐还欲再多听,却耐不住下人提醒,已过子时,达奚齐看明灯半残,才自觉抱歉,北人到底是北人,热情邀楚瑶与他同眠,
楚瑶:“……”同意了,北方寒冬,夜里厚袄褪下,里面还有棉衣,楚瑶与达奚齐抵足而眠,
外面寒风瑟瑟,走了一个去寻萧策,还有三个看着灭了灯的帐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色僵白,不知所措。
一早起来,达奚齐的下人们对楚瑶都更高看一分,那儒生青年得讯,对楚瑶的目光是又嫉妒又憋屈,而达奚齐也有种跟女人睡过,就是他女人,跟男人睡过,就是好哥们的意思,对楚瑶热情亲密。
楚瑶早晨洗漱,接过达奚齐热情送入手的面巾,众人看起来都是楚瑶眼里的基情四射,连连不自在道谢,惹得达奚齐大笑,楚瑶越发“不自在”,眸子乱转,扫向另一边寒风瑟瑟,一顶帐篷七个人住,围着一个火炉,啃着糙面馒头的几个似奴隶的人,与太子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眼,太子略蹙眉,眸中有疑惑。
一行人到了中午,设灶行炊,三个侍卫终是忍不住抽个没人注意的空当过来,“世子妃,咱们还救太子吗?”
楚瑶:“……”,怪异看一眼三人:“不救,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三人:“……”
下午,他们走得正好,突然后面拴着手铐脚铐走的七人中,有一人,一身薄袄,实在忍不住这寒冬,雪地里脚底皲裂,一走一步血,栽倒了地上,旁边粗壮汉子拿鞭子猛抽,那人惨叫翻滚,一鞭落下,就是一道裂开棉衣的皮开肉绽,忙爬起来继续走,楚瑶看着那边那一幕,达奚齐注意到她的目光,言谈笑意微敛:“楚兄不必在意,那是我族中犯事的罪人,这是要拿回去问罪,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只是图给祖宗一个交代,才带了一路,若是半道死了,那也便是死了。”
楚瑶撑笑,收回目光,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再两个时辰,又三个人倒地,那粗壮护卫狠狠抽打下去,连带着还站着的四人一起,楚瑶一个激灵,三个护卫也是脸色一变,要抽刀,楚瑶猛地剧烈咳嗽:“咳咳咳咳,”
达奚齐忙关心道:“楚兄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