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曾不止一次想问问儿子，但是看着儿子那双沉静得他都看不怎么清的眼，他知道问了也没用。

没等萧策回话，萧睿就已经露出灿然一笑，“我觉得不会。”

楚瑶坐起来，训斥的拍一下他的头：“小小年纪，问大人的事做什么，和亲公主的事，轮不到你评价！”

“哦，是。”萧睿老实垂头，垂头的时候又委屈看一眼楚瑶，还是带着些孩子气。

楚瑶却总觉得这孩子气让她越来越觉得缥缈，像是隔了一层。

像是儿子在营造一个假象，告诉她，她的儿子其实什么都没变。

就是小儿子这一年也话少了很多，三岁的孩子沉默寡言，让她想想心里就升起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恐惧。

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

可是她每次想要开口，小儿子在她面前噼里啪啦的，让她想开口，都好像儿子拿双黑亮纯洁的大眼睛在说，娘又在胡乱想什么。

“孩子大了吧。”萧策感觉得到楚瑶的不安，只能这样安抚道。

楚瑶抬起头，萧策捧着她的脸：“两兄弟从小关系好，睿儿已经快九岁了，他差不多是个少年了，一个少年，我像他这么大，比他更严肃，甚至其实我是一直把自己的阴暗压在心底，不然我要表现出来的更糟糕，有时候发现不对劲，我都是在战场上用血让自己平复，睿儿也该上上战场了。”

虽然各国这些年没有大仗，但是那些游牧部族的骚扰从来就没有断过。

“睿儿没有经历过你那些。”萧策是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人割下了头，睿儿并没有。

“所以他看起来，不是比我好许多？”萧策轻笑宽慰道。

楚瑶心里发慌，却说不出萧策这话有哪里不对。

衣带被轻轻解开，客栈的房里，现在已经快子时，近十年夫妻，楚瑶明白丈夫接下来要干什么。

两人融合到一起，萧策声音在楚瑶耳边低沉沙哑：“我们再生一个，小的就活泼了，你就安心了。”

楚瑶攀着他：“我老了。”

萧策抬起头轻笑看她：“二十六，哪里老了？那我算什么？你是觉得我不行了吗？”

“三十四，你怎么会老，你还年轻的过分，可是女人的青春就只有那么短暂几年，我跟那些掐得出水的小姑娘比，实在差太远了。”

萧策低低笑：“你掐不掐得出水，我不比你更清楚？你现在这模样，比起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什么变化，不是听过许多贵夫人说过，你现在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那些奉承并不全是假话，只能说你终于不像个孩子了。而我可不喜欢一直睡个孩子。”

“保养得再好，也抵不过真实年龄二十六了，而且那些夫人明面上是奉承我年轻，私底下是笑我不能生，生的少，所以才年轻。”

“她们生的比你少的，比比皆是，你这语气从哪里来？”

“她们生得少，是因为家里妾室多，她们一年大半年都守空房，我就没见过比我更专宠的，真像我这样，丈夫只有一个的，那是隔三差五肚子有消息。你忘了你手底下有几个将军，常年在军营，一回去基本上就得一个，到现在你手底下有好几个将军，儿子女儿加起来十几个了吧。”

萧策“震惊”看她：“你想生十几个？夫人这么志向远大？”

“我要是能生，我也不生那么多，但是不能生，这就憋屈了！”楚瑶哼道。

萧策把人紧密拥着，“那我让夫人发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