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好几次醒来,发现萧策没有睡觉,静躺在床上,
萧策却一次也没发现,她也醒了。
楚瑶在他身侧,能感觉他的不平静。
几十年的血仇,楚瑶是真担心萧策有什么失控,而北燕王于她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几次见面,很平和,却又感觉看不清的诡异面貌。
两者交加,楚瑶唯一只想,这时候,紧紧跟着他。
就是一切担忧未知,成真,他遇什么难,好歹,她陪他一起死。
萧策这么不惜让儿子来骗她,就足以说明,这次有多危险了。
……
“先生。”
北燕王关心道。
时楚从床上坐起来,还在低低咳嗽,北燕王忙让大夫来诊治,
大夫已经诊治过许多次了,心知北燕王是太过关心,诊过脉,恭声道:“王爷放心,先生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肺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再调养两三个月,就该痊愈了。”
北燕王每每这时候,才会看着时楚苍白的面庞,松口气。
“先生,喝药吧。”北燕王关心的送上药。
他想要喂时楚,可是每次都被拒绝。
时楚接过碗,自己喝起来,随后,北燕王总是充当小厮的事,殷勤接过碗。
“我累了,想休息。”时楚抬睫,对着北燕王看着他醒来,跃跃欲开口与他相谈的神色,道。
北燕王眸中深处有失望,不过面上仍旧是温色:“好,你好好休息,大夫说了,你还要好好休养好几个月才行。”
为这话,时楚不禁扫一眼北燕王,抿唇。
他很清楚,两人当时坠崖,北燕王紧紧护着他,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下去,他不能说,自己虽然厌恶北燕王,却昧着心说,自己不是肯定北燕王会跟着自己跳下去。
他从来不是会寻死之人,自然选择去死,是笃定北定王会随他而去。
北燕王并不是些许阴谋,就能让他丧命的人。
他花了不少心思,利用了皇上,将北燕王逼到绝路。
他也一直跟着北燕王,想带北燕王到绝路,
也确实是他带着北燕王,北燕王才到的悬崖。
哪怕被重重包围,时楚不知道北燕王有多少部署,但是那一刻,他是信的,那样的死地,绝不会是北燕王的死地!
他既然已经决定不和北燕王再折磨下去,他就是一定要北燕王死。
便跳下了崖,
谁知道崖下竟然是湍急的河流,礁石拍打撞击,他一直被北燕王护在怀里,若说他伤重,北燕王伤的该更重。
这两个月,只见这人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伤势,倒是从来没看他自己如何。
他不可否认,自己算无遗漏,但是北燕王真的随他跳下来的那一刻,他仍旧深受震撼,
但是,这不是他就会不厌恶他的理由。
闭眸,不愿再看他。
北燕王弯腰,小心给时楚把被褥掖好。
带着大夫和伺候的小厮,一同出去。
出去没走几步,北燕王口中就涌出鲜血,小厮忙扶住北燕王,担忧道:“王爷!”
大夫知道北燕王的糟糕情况,叹息一声,“王爷还请到一旁殿中,由属下探探脉。”
殿中,大夫给北燕王探过,愁眉不展道:“王爷需要多休息,内功深厚也不是可以不修养的理由,王爷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有损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