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月坛是天一谷最危险的地方,里面机关重重,没地图,根本进不去,先生要是想进去,我如何都不愿先生进去受伤,先生若是已经让了人进去,那怕是也是根本出不来。”
时楚淡雅道:“我说过,我只是来赏月。”
北燕王默然。
玄长老看这样子,就知道要遭。
果然,北燕王扭头对他吩咐道:“你们退下。”
“王爷!”玄长老十分不赞同!
王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什么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北燕王浓眉深拧,威严不容人犯:“本王在这里还不行?”
玄长老看懂北燕王的不满,也看懂北燕王眼里的意思,
想到北燕王若在这里盯着,以北燕王的本事,确实不会让时楚做出出格的事,便妥协一步,“属下告退。”
玄长老带人离开。
时楚浑身透着疏离道:“这里并不欢迎你。”
北燕王一笑:“先生这么快利用完人就丢?若是没有我,先生此刻如何还能继续在这里待着,如何再赏这好月。”
时楚走到一块大山石坐下,北燕王过去,在他石下,席地坐着。
时楚扫了眼身侧,还有一大片空的山石,扫地上北燕王,收回目光。
“先生,看月亮。”北燕王仰头看着天上月亮。
北燕王是赏月的人吗?从来不是。
他从来是个权欲熏心之人,风月从来不喜,就是以风月示人,那也是为了某种政治目的。
像这样赏月,只有一个人,能让他花这样的时间,
坐在地上,处于旷野,也心甘情愿,只要身侧,是那人就好。
这样认真看,他觉得古人爱月,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也发现赏月其实也是件兴事,也发现,今夜这月,很圆。
“先生,这月,示意我们团圆。”
时楚道:“也可能寓意背道。”
北燕王不在意时楚的扫雅兴,只要是时楚,说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时楚在身边,什么境地都无所谓。
北燕王以前跟时楚以礼相交,这个时辰,从来不打扰时楚休息。
这是他第一次半夜,看着月上中天,身边还是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仰头望着月:“先生,知道吗?我数十年,每当夜深人静未睡,看着身边空荡荡,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先生在我身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现在,”北燕王看向时楚侧颜,有些自嘲也圆满:“我以为会一辈子和先生以礼相待,没想到有一天,先生会与我呈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没想到,我几十年的愿望,今夜,突然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