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惠妃张大了嘴,任由顾盼玥把捣碎的草药往自己的嘴里放。
草药很凉,塞在牙齿里的时候裴惠妃几乎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反倒是因为草药的凉性感到舒服。
顾盼玥一本正经地往裴惠妃嘴里塞药,边弄边说:“药苦,您忍着点。”
裴惠妃倒是不觉得苦,她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吃的苦够多,这么点确实是不算什么。
顾盼玥见裴惠妃没什么不适应,手里的药放得更加欢快,直到把自己碗里的药差不多都放完了,才堪堪停住了手。
裴惠妃因为嘴里含着药,只能是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瞪着顾盼玥。
顾盼玥放了碗坐在裴惠妃边上,看着裴惠妃有话不能说心底实在是高兴,乐呵呵地看了一会儿裴惠妃,“等一刻钟就行。”
说完这句话,顾盼玥就看见裴惠妃干脆利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说眼不见心不烦。
顾盼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把我看骂得那么惨,还不是乖乖听话上药了。”
顾盼玥知道裴惠妃不能说话,也没等裴惠妃回应,自顾自的说着,“您屋子里得多通风,屋子通风了心底里自然也就通风了,人心底一通,这不就什么事情都好了?”
顾盼玥知道裴惠妃就是心疾,这东西一时急不来,得慢慢来,她突然之间被人使计陷害入了冷宫,还被伤了腿,心底里自然是有怨气的。
该是到时候了,顾盼玥拿了碗水递给裴惠妃,又把刚刚放草药的碗拿过来放在裴惠妃前面,“您漱漱口,把药沫子吐出来。”
裴惠妃点了点头,喝了口水把嘴里的草药吐出来。
那草药又苦又涩,裴惠妃觉得自己整张嘴巴都麻了。
顾盼玥把裴惠妃吐的草药渣泼到了墙角,又慢悠悠地站在裴惠妃边上,“您觉得怎么样?”
裴惠妃听了这话,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顾盼玥一眼,然后感受自己的牙齿,惊喜的是这牙齿竟然真的不疼了。
裴惠妃心底一喜,抬头看顾盼玥的时候眼底都是止不住的喜悦。
看见裴惠妃这番神情,顾盼玥就知道铁定是没事了,于是又慢悠悠地开口,“您看看,您不是说牙疼难以治好吗?现在不是好了?可见有些事情您得要去做了才知道,不要自己想当然。”
裴惠妃知道这丫头话里有话,想要反驳,但是顾盼玥又实在是有道理。
于是裴惠妃只能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好不容易见到裴惠妃吃瘪,可是把顾盼玥高兴坏了,她眯着眼睛笑得灿烂,乘胜追击地说道,“您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既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不要老是一个人天天闷在屋子里,就算是在屋子里也要开窗通风,环境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好了郁结之气不就散了?”
“我知道您别扭,也知道明事理,这话我就说到这里,裴惠妃您肯定听的进去。”说完这话,顾盼玥朝着裴惠妃点了点头,刚刚想要出去,就又想起了什么。
“光顾着开导您了,这牙疼也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这草药您还得用一段时间,每天用一次,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果子很甜,您尝尝。”说完这话,顾盼玥头也没回,自顾自的出了屋子,背影都走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