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老掉牙的故事，纵然说书的人再怎么眉飞色舞，底下的人都已经知道结局，所以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想来会来听这场的人，都是很有钱的，来这里打发时间，和她一样。

慕小七静静地听着，却不自觉的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听月楼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玄安辰请自己过来的，是因为自己送了他一枚玉佩，就是那个时候，在这里碰到了姜挽月，那时姜挽月还是很傲，打断了说书人。

想到那个时候的姜挽月，慕小七不免很是感慨，那个时候的姜挽月多好啊，最好的年纪，那个时候在将军府的庇护下还没有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经历了这么多。

如果可以被一辈子的呵护，谁愿意经历风吹雨打呢？

慕小七摇了摇头，只叹那个时候回不去了。

而她在这里所有的经历，也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

皇宫。

书房。

玄烨近来总感觉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其实在很多年前就有这种感觉了，但是因为玄瑾墨的原因，一直都是死撑着，他早就不想做这个皇帝了，太累了。

在很久之前，发现玄瑾墨有天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培养玄瑾墨做皇帝，想要等到玄瑾墨有能力接手的时候，就将皇位交给他。

不过玄烨并不想做什么太上皇，他想的是，等自己亲眼看到玄瑾墨做了皇帝，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去赴死了，去陪伴自己亏欠的那个人。

自己欠了他一辈子，死是不够偿还的，这辈子做了这么多害人的事情，想必死了之后也要下地狱的吧。

看着桌上的公文，玄烨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想到了以前自己和姜夜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转瞬，又想到了玄瑾墨少年时候有出息的样子。

生的这么多儿子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玄瑾墨了，因为玄瑾墨是嫡子，又是最好看，最有能力的那一个。

可是他并不爱玄瑾墨的母亲，他会娶玄瑾墨的母亲，也是逼不得已，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这是皇后也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之间也从来不争吵，同样的，他也不会宠幸任何一个嫔妃，因为他对她们没有兴趣，正是因此，他的后宫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平安无事。

但他的儿子玄瑾墨就不是这样了，玄瑾墨爱上了一个人，如他一样，可是他能看出来，玄瑾墨更爱那个人，甚至可以为了慕小七付出生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就是玄瑾墨了，他不想看到玄瑾墨出事，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他一直在退让。

他培养好的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毁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想弄死慕小七的，但是到后面就发现，如果慕小七不在了的话，玄瑾墨大概也会随她而去。

他害怕了。

所以，即便慕小七做了再坏的事情，即便慕小七狠心的看着他的女儿玄沫死了，他也没有对慕小七做什么。

到了现在，他反而对慕小七有些满意了，也很羡慕玄瑾墨，羡慕玄瑾墨能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他很后悔，现在想到姜夜，他就很难受。

可是他只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