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久，她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她刚才告诉慕小七的是，是慕小七做的都是正常的事情，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才做的。

可是其实并不是，有很多事情，确实是当初的慕小七做错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那么做，但是确实是做错了。

比如眼睁睁看着玄沫溺死，比如害了华贵妃和她的孩子……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了。

玄瑾墨不是不知道，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陛下和皇后以及太后娘娘，每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你继续说。”慕小七忍着内心的涌动。

能在姜挽月嘴巴里听到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的很难得。

至少慕小七以为，姜挽月会一直藏着掖着以前自己做过的那些错事。

但是现在没有。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能平安无事，还能得到原谅？还能和以前一模一样，就算你现在回来了，还是和以前的待遇都一样，你真的以为这些只是因为你自己吗？你应该也知道太子殿下本来差点就要娶另一个人的，但是因为你回来了，所以一切都取消了，婚礼取消了，只是因为你。”姜挽月继续说道，“就凭这些，你还不能确定太子殿下对你的心意吗？”

这些话，听起来本该全都是好的，全都是可以证明她在玄瑾墨的心里有多重要的分量的。

但是在慕小七听来，却并没有得到这个效果。

她听到了，也都知道了，玄瑾墨为她做了很多，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没有安全感，就是没有安全感啊，不是因为以前做过的事情就可以拥有安全感的，以前的事情毕竟是以前的事情，她要的是当下，是现在。

以前的事情，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

那毕竟是以前的慕小七，不是她。

她现在甚至都觉得，自己不是慕小七了。

慕小七到底是谁？

慕小七是她吗？

她真的是慕小七吗？

她只记得长乐国发生的事情和璇子姬，对天启国一无所知，除了觉得有些熟悉之外，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慕小七？

说到现在，不仅没有让慕小七有什么安全感，反而只让她觉得自己更难受了，甚至迷茫到分不清方向，自我否定，自我怀疑，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们说的慕小七了。

已经说了这么多，再说下去毫无意义。

慕小七也清楚自己这样是在消耗姜挽月对自己的热情，多说无益，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待着吧。”

姜挽月叹了口气，还是看得出慕小七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