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从小便在食用这种毒,每日的摄入量很少,但是日日不间断,以至于这毒已经成为了原主日常饮食的一部分。
林溪能识别毒,可这种毒对于原主来说却不是毒,而是饭。
林溪穿戴整齐,把子秋叫过来。
“柳氏……母亲,你觉得她对我如何?”林溪问。
子秋有点摸不着头脑,“王妃好好的怎么问这个?夫人对您很好啊,您从小最喜欢她了。”
“是吗?”林溪沉吟,“我撞到了脑袋,有些事记不大清楚了。你且讲讲,我为什么喜欢她?”
子秋甜甜的笑了,“不止您喜欢她,府上的人,乃至京城里达官贵人的夫人们都喜欢她呢!您自小便没了母亲,柳氏对您是百般疼爱,不让您受一点委屈。”
林溪淡淡一笑,“是吗?如此疼爱,我怎么会胖成这样?”
“这事可真不怪柳氏!”子秋连连摆手,“先夫人去世时您重病了一场,自此便胃口大开,一刻不吃东西,便饿得直哭。御医来了好几拨,直说您是一时受了惊,不妨先靠着吃东西安稳心神。柳氏便随着您吃,没想到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柳氏中途也劝过您几次,可您是真饿的快,便只能吩咐全家上下,在您面前不许提身形一事!”
林溪心中隐隐有了判断,又问,“我爹官拜丞相,为什么我胸中半点墨水也没有?”
子秋捂着嘴笑,“王妃您这是终于向学了吗?您小时候只知道吃,哪有时间学东西啊!您跟着相府里的公子小姐一起读书,还没一刻钟呢,便嚷嚷着肚子饿。夫子批评您没有定力,您饿得委屈,便大哭了一场。柳氏看您哭,也跟着心疼,劝丞相算了,不要难为刚丧母的孩子。时日久了,读书这事便没人提了。”
林溪心想,不止是读书,这个时代的女子需要懂的女德女则,正主脑子里也是空空如也,一概不知。
甚至连出嫁前要训练的最基本的礼仪,她也没在记忆里找到半点。
这柳氏,当真是在疼爱原主吗?
“走,带我去看看嫁妆。”林溪说。
单手轻松的抬起沉重的木箱盖子,林溪看到里面的东西皱起眉头。
古董、字画、茶具,玉石。
全是难以判断价值的东西。
真正有价值的金银地契铺子,一概没有。
林溪随手拿出一件段泥的茶壶。
“王妃仔细些,单子上写着,这可是前朝名家的手作呢!”子秋慌忙说。
林溪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不可能,这茶具油光发亮,是为贼光,是最低级的货色。
她随手把茶壶泡进一旁的水缸里,在子秋的惊叫中灌了一壶水。
“完了完了!夫人交代过,这是藏品,不能使用的!”
下一秒,林溪拎着壶,向缸中倒水。
水花哗啦啦的飞溅,子秋傻了眼。
怎么可能!
连她一个下人都知道,贵人们的茶具倒水时是没有水花的,越好的壶,倒出水时水面越平静。
这种哗啦啦的出水,跟厨房里烧水的大铁壶有什么区别?
林溪又捡起一片玉佩。
“这……这个也是古玉,夫人说不能摸。”子秋磕磕巴巴的说。
林溪冷笑,沾了些水,捡起墙角一块粗糙的麻布使劲搓。
“别——”子秋阻止,却看到那玉在摩擦的高热下竟掉了颜色。
林溪把染了翠绿的麻布拿给她看,轻轻一抛,玉佩掉进箱子里,弹了两下,竟然没碎。
林溪眼神冰冷,“字画,古董就不用看了。这一箱子陪嫁,全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