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虎带着官兵爬到一半,看到那女子跳下来,就忙换了方向,往西湖边上跑去。
官兵登上数十只小船,开始往西湖里打捞那女子。
原本只是通判府的官兵在打捞,毛知州看到了,就下令知州府的官兵也跟着一起打捞,毕竟人命关天,即便希望渺茫,也该试试捞一捞。
众人也无心赏梅了,都齐齐往西湖的湖面看,仿佛看着就能捞出个好物件来。
百姓们之中,有老者叹息道,“十八年孟夫人就是跳下孤山死的,也不知今日跳下来的人是谁?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想不开?”
又有人道,“听说当年打捞了很久什么都没捞到。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明明人就是从山上跳下来的,所有人都看到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捞不到。”
“你是说,这人从孤山上跳下来,凭空消失了。”混在人群中,玄衣公子沈青廪追问道,“难道那孟夫人没死?”
“死了,怎么会没死。十八年前,西湖面上的湖水都染红了鲜血,就跟今日傍晚的霞光一样。”白发老者亲眼见证了十八年前孟夫人跳下孤山的情景,讲起来依然惋惜不已,“孟将军和孟夫人都是好人,当年若无孟将军护卫杭州百姓安全,老头子我早就死了。还有孟夫人,也是菩萨心肠,常设粥摊救济百姓。”
沈青廪道,“可我听说孟将军当年勾结贼匪,祸害附近百姓,后来被朝廷抄了家。孟家男丁被诛杀,女眷也死了大半,有些就充入教坊,有些沦为营妓。”
“孟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冤枉的!”老者气愤道,“朝廷昏庸无道,任由小人污蔑孟将军……”
“老伯,不可妄言啊。”有人制止了老者。
老者道,“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可怜孟将军一生为了百姓,却没落个好下场。这世道,像孟将军这样的好官,都是做不了太久。”十八年前孟将军死得不明不白的,可怜镇守一方的一代武将,就从了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贪官恶徒。
沈青廪道,“老伯,孟将军贪赃枉法,枉顾百姓性命,当年都是有证据的……”
沈青廪未说完,老者就呸道,“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个草包!”
沈青廪被一个老者骂草包,俊秀的脸庞倏地红了,“老人家,在下可并未得罪您啊。”
紫袍公子忍着笑,“长者告诫,当勉之。”
“快瞧,好像打捞上来了!”
在西湖中央的一只小船上,有一具尸身被打捞了上来。
薛虎看也没看,就急急忙忙跑去向薛通判禀报,说已经将投湖自尽的刺客打捞上来了。
薛通判对毛知州道,“那刺客畏罪自杀,毛大人,本官就把她交给你审了。请你务必在五日内审出结果,也好向杭州百姓有个交代。”
有肥差的好事不会轮到毛知州,但苦差事要出力解决的,就是知州府的事,毛小姐一听薛通判这么对她爹,心里更将薛通判骂了一遍。
遇到案子,知州府推不掉。毛知州道,“这是本官分内的事,薛大人可放心,五日之内本官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