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被埋在了孤山的一株梅花树下,比起之前的弃尸荒野,这儿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梁照水与芽儿在通判府萍水相逢,看到芽儿这么年轻就死得不明不白,心中气愤,却也感伤。
秦继珉道,“许大人、毛大人都会为芽儿找到凶手的,照水表妹,你只需在家等消息。”
梁照水祭拜完芽儿,看着这梅花下的一座孤坟,低低道,“我知道,你和爹、四叔他们一样,总觉得我除了惹事,什么用都没有。”保护不了别人,也保护不了自己。
“梁照水,你说什么呢。”玉石公子拿玉骨扇敲了下她的脑袋,“即便你再没用,我们摊上了,也没办法啊,只能为梁二小姐您鞍前马后,保您周全啊。”
“本小姐无用,你这草包公子就有用啊。”
梁照水本来垂头丧气的,这会儿被玉石公子一激,又气得跳脚。
薛夫人虽主动要求入钱塘县大牢,但许县令也不敢将薛夫人当犯人看管,吩咐官差仔细照看着薛夫人,不得怠慢。
梁老爷、梁四爷与许县令同行,许县令一脸愁闷,梁老爷便同他说了些开解的话。
梁照水前面,就是许碧琴和许夫人。
“若你喜欢孤山梅花,过些时日再来。”见梁照水左顾右盼的,在人群中找什么似的,玉石公子便道,“别看了,那公子都走远了。”
梁照水被玉石公子看穿了心思,索性也不遮掩了,拖着玉石公子的胳膊,求道,“秦表兄,那位穿着玄衣的公子……”
“打住。”玉石公子道,“本公子只认识美人,不认识那些个酸腐书生。梁照水,你就这点出息,现在觉得那玄衣公子比薛公子好了。”
梁照水还未说话,前边许碧琴便讥笑道,“有些人啊,不拿个镜子照照,就算穿上绫罗绸缎,也烂泥扶不上墙。”
这话明摆着就在笑话梁照水穿着花农下人衣服,没有个小姐样子。
梁照水也不客气,反唇相讥道,“那也比有些人好,死皮赖脸地赶过来,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瞧,那个望穿秋水啊,真让人心疼。”
“梁照水!”许碧琴一听,听出梁照水在讽刺她倾慕薛公子,结果薛公子不拿正眼瞧她这件事,她气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拦在梁照水面前。
梁照水慢悠悠道,“怎么,许小姐要跟我在这里大打出手吗?您是官宦小姐,若是动手,有辱您的身份。”
只一句,气得许碧琴待在原地,只能对梁照水干瞪眼。
“梁照水,怪不得你嫁不出去没人要!”
许碧琴又戳梁照水的伤心事,梁照水输人不输阵,“那是本小姐不稀罕,本小姐要嫁的夫婿,那一定是人中龙凤,满腹诗书,有状元之才!”
许碧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道,“你若能嫁个状元,本小姐一定为你织就梅花纹案布匹,铺上十里,从钱塘门到你梁家大门,而且,本小姐还会三跪九叩去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