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廪在梁家一夜未睡好,终于熬到第二日梁四爷酒醒,便拖着梁四爷来看他的屋子,“梁四哥,你赶紧找个丫鬟来帮我整理下床铺。”
梁四爷愧疚道,“都怪我昨晚喝醉了,未照顾两位公子周全。”说完,就走出院子,唤来两个丫鬟。
两个小丫鬟一来到沈青廪昨晚住的屋子,看到床铺乱七八糟凌乱的样子就捂嘴笑,沈青廪羞愧难当,当即想找个洞钻一下。
“梁四哥,还有你那个二侄女,把我们丢在梅园,差点要冻死我们。”沈青廪不满道。
梁四爷昨晚喝醉了酒,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他好像是拽着两位公子去梅园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扶着他出来的。梁家的梅园说小也不小,换做第一次来梅园赏花的,若无下人带路,确实得绕一大圈子。
七公子这时刚好进来,听到沈青廪向梁四爷抱怨,便道,“梁四哥,这等小事,无需挂怀!”
梁四爷依然歉意,“两位公子恕罪,回头我说她。照儿这孩子,自小被我大哥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梁二小姐这般年岁了还是孩子,沈青廪咋舌,“梁四哥,如果在下没记错,贵府二小姐今年十七岁了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十七岁的女子怎么会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但梁四爷好像还没这点觉悟,“是十七了,除了植梅,别的事她一概糊涂。”
说到梁照水,梁四爷是既宠爱又无奈,“不说她了,两位公子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用早膳。”
梁四爷与梁老爷未分家,一直住在这个宅子里,不像梁二爷、梁三爷两位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另置宅院。
出了院子,再往前院走的时候,遇到了梁遇晚夫妻两,二人向梁四爷见了礼。
“四叔,这两位是?”梁遇晚微笑道。
梁四爷便分别介绍了沈公子和七公子,因这两位公子年纪虽比梁遇晚小,但他们与梁四爷是同辈结交,梁遇晚便同他们见了礼。
梁大少夫人于冰澜抱着小果儿,也福了福身。
“一起走吧。”梁四爷道,“正好,我带两位公子见见大哥。”
“四叔。”庭廊尽头,传来梁二小姐的声音,之后,梁照水带着寻芳、寻芜过来,遇到了梁四爷一干人,她又喊了大哥、大嫂,也看到了七公子和沈公子,一个清俊威严,一个斯文白净,昨夜太晚,她瞧着不甚清楚,白日暖煦之中,她似乎被两位公子的风华迷了眼。
“照儿,还不见过两位公子,这位是七公子,这位是沈公子。”梁四爷道,“他们二人都是我们梁家的贵客,是四叔的朋友。”
果然是四叔的朋友,梁照水心虚,再抬头看看那沈公子一脸骄傲就像孔雀似的,梁照水便不情不愿道,“见过两位公子,昨晚得罪之处,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