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廪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梁二小姐,您说得对。”怪不得能被杏儿和孟朝两人骗,直到现在也猜不到梅娘的身份,就她这心智估计被梁老爷和梁四爷养废了。
梁四爷道,“照儿,沈公子没说错,七公子的确是薛夫人的亲戚。”
不会连四叔都被骗了吧?可四叔行走在外那么多年,又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难不成这七公子还真是薛夫人的亲戚,那他打听杏儿的事,就是为了救薛夫人,梁照水理清了思路,不是远亲,那就是表弟、堂弟……总不会是亲弟吧。
梁老爷最为镇定,也由着梁照水怼两位公子,梁照水虽说得离谱,但让梁老爷确定了七公子的身份,果然是郡王府的公子。
梁四爷关心在大牢里的薛夫人,看这七公子,薛夫人的亲弟弟还这么坦然地坐在这里喝茶,他也只有干着急。他不知道七公子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是坐立不安。大牢这么艰苦,阿娴哪受过这个苦。
“去哪?”梁老爷喊住将要起身离开的梁四爷,“贵客在此,你莫要失礼。”
梁四爷又不得不坐了回来。
梁老爷一生痴于梅,平日话题也皆跟梅花有关,说着说着,梁老爷就兴致勃勃地跟七公子和沈公子讲起了他近日新培植的梅花,如何如何的与众不同,七公子涉猎极广,偶尔也能接上梁老爷的话,但沈青廪就不行了,他最擅长的是下棋,天下棋子没有他不会的,在太学无聊之时,他便去找教棋艺的老师切磋,吓得那些老师躲他都来不及。
梁照水对于梅花也精通,七公子与这梁家父女两聊梅花,大部分也是听这父女两侃侃而谈,钱塘梁家梅,名不虚传。
梁四爷心里想着牢里的薛夫人,坐着煎熬,因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怎么插话。
沈青廪即便不懂,但听着他们品梅,也觉得受益匪浅。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时辰,睡眼惺忪地秦继珉走进来,喊了声“大舅父、四舅父”便找了个木椅坐下,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睡到了这个时辰还没醒,珉儿这孩子太不像话了,梁老爷咳了声,秦继珉这才看到有客人在,但依然我行我素,整个人像是瘫在木椅上。
梁老爷略尴尬道,“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秦继珉,让两位公子见笑了。珉儿,起来,给两位公子见礼。”
玉石公子敷衍地朝七公子和沈公子拱了拱手,然后对一旁的梁照水道,“你也在啊,平日你不是最烦这等应酬吗?”
梁照水白了他一眼,“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可以吗?”
玉石公子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就你那点出息,别看了,再看你眼睛都直了。梁照水,别丢我们梁家的脸,人家根本瞧不上你。”
“本小姐也瞧不上他们!”梁照水不屑道。
玉石公子嘻嘻笑道,“还惦记着你那状元之才夫婿啊,哎,梁照水,万一,我说万一今年新科状元是个歪瓜裂枣、又老又丑,你也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