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孟朝有冤,杭州通判薛耀十八年前罗织罪名诬陷武德大夫、从五品防御使孟谏忠孟将军,害他蒙冤而死!为防事情败露,薛耀对孟家斩草除根,连妇孺都不放过!”
突然打斗声起,一身丧服的孟朝持剑出现,她的身边跟着一个佝偻老者,武功甚高,以一敌十,通判府衙的官差根本抓不到他。
连一个女子和老者都抓不住,薛耀大骂薛虎无用。
“赵大人,民女状告杭州通判薛耀薛大人,现有证词呈上!”孟朝一个飞身,越过众官差。
薛耀厉道,“一派胡言!你爹孟谏忠勾结贼匪,作恶多端,朝廷下旨查封你们孟家,你休得诬陷本官!赵大人,此女子就是当日刺杀本官的孟家余孽!”
梁照水看到梅娘,既熟悉又陌生,这个孟家之后的女刺客,也是可怜人。算了,孟朝也不是存心想骗她的,那就原谅她吧。
梁老爷看到孟朝,神色激动,有些失态。当日她尚在襁褓中,一晃多年,她不仅还活着,还长这么大了,她的鼻梁像极了她亲娘,高挺又端正。
沈青廪举起官印,喝道,“浙西常平使赵令沔赵大人在此,尔等还不住手!”
浙西常平使大人,通判府的衙差吓到了,纷纷停下,不再抓捕孟朝和秋伯。
孟朝和秋伯顺利来到七公子面前,秋伯步伐稳健,不似平日蹒跚,“赵大人,薛耀罪恶滔天,私设刑堂、屠杀汤家村人、收受贿赂、贩卖私盐……这些老奴都已一一记录,请大人过目!”
十余年来秋伯一直潜伏通判府,暗中收集罪证,他递给七公子的证据,令薛通判脸色大变,“假的,这些都是假的!赵大人,这个恶奴之言不可信,他也是孟家的余孽!”
“假的吗?带上来!”七公子一出声,贺丰便押着昌化县的县令过来了。
昌化县的县令哆嗦地跪下,招供道,“三年前屠杀汤家村,都是薛大人下的令,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赵大人,下官也是被逼的!那些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全被薛大人私吞了,他只分给了下官一点点。下官知罪,求赵大人开恩!”
秋伯补充道,“薛家的脏银现藏在紧挨通判府私牢的一间密室中,大人可派人去搜。”
薛公子听到这些,衣袖下,大手紧握,他爹薛通判的罪行,一桩比一桩骇人,随便拎出哪一桩案子,都可令薛家万劫不复。
“薛大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七公子质问。
人证物证皆有,每桩案子都查有实据,薛耀答不上来。
“薛大人,下官听闻有钱塘江水匪闯入孤山,特来保护!”钱塘武县尉没来,等来了巡检司的李常。这李常本被关在知州府大牢,竟也放了出来。
“都是你们逼我的。七公子,你知道的太多了。”薛耀提剑,“既然你们都来了孤山,那就都别走了!明年今日,这孤山之梅怕是开得更好了。怎么,还在等毛知州吗,他已经被本官关起来了。两位公子,本官原不想杀你们,但你们坏了本官的好事,本官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钱塘江上多水匪,薛耀只要说是水匪入杭杀人,今日孤山之事,便也是一桩查不到真相的公案。
李常来了,再加一个钱塘武县尉将会守在西湖各处关口,薛耀有恃无恐,张狂大笑。杀人,对他来说再寻常不过,孟谏忠不识好歹,挡他的路,他杀尽孟谏忠全家,如今赵令沔这贵公子,搅乱杭州官场,他一样照杀不误。还有这可恶的梁家人,尤其是梁折,敢给他带绿帽子,更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