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伯以一敌十的武功,梁老爷和梁四爷都有目共睹,而且梁四爷在秋伯面前,也没把握能打赢秋伯。
梁老爷自然乐意,“如此甚好。不过照儿这孩子得耐心教她,不能逼她,逼急了她,她就喜欢跟你反着来。”梁老爷想起以前教梁照水植梅,那时梁照水年岁还小,梁老爷是连哄带骗的教,若是梁照水学得好,梁老爷便是不吝各种有趣好玩的物件,天天给梁照水买。将梁照水哄高兴了,梁照水便学得也快了。
秋伯感叹梁老爷这些年不容易啊,怪不得将梁二小姐养得这般好。梁四爷也附和赞同。当然,这些话若被秦公子、沈公子等人听到,怕是会忍不住发笑,就梁二小姐这般德行的,她若好,这世间女子便都是贤良淑德了。
梁老爷与秋伯寒暄了一会儿,便去了书房。
书房内,那幅《山园小梅》还挂在墙上,梁老爷松了口气,望着这幅梅花图出神。
梁四爷紧随其后,“大哥,这么多年了,如今薛耀也已死,我们该放心了。”
“不。薛耀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人已经查到梁家了。”梁老爷眼中渐渐露出惊恐,“珉儿虽说得含糊,但我担心薛茂想要看的梅花图,就是……”
“大哥,薛公子喜欢梅花,所以才想看看那位告老的皇家翰林待招画的梅花图,可能是巧合。而且孟小姐逃脱、毛知州获救,还有我们几个今日脱险,都是薛公子帮了我们。”梁四爷难以分清薛公子为人,“总之,我们以后小心些。”
“但愿如此。”梁老爷也看不清薛公子,若单单从今日薛公子所作所为,他便同其父薛耀不一样。“也不知是谁在外散播梅花图谣言,若被他们找到那位给孟家画梅花图的翰林待诏,这件事就棘手了。”
梁四爷道,“大哥,快二十年了,世间耄耋之人能有几个,那位吕老大人估计都不在世了。我们都找不到,他们更不可能找到。”
想到此,梁老爷稍稍安心,他往旁边墙上看去,紧挨着《山园小梅》的是一幅他自己临摹的《孤山梅花图》,上题‘忆着江南旧行路,酒旗斜拂堕吟鞍’。除了植梅,梁老爷自学画梅,这些年来,也算小有所成。
梁老爷看着画,不自觉眼睛已经湿润了,“四弟,朝儿回来了。”
“是啊,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照顾她,弥补她这些年在外吃得苦。”梁四爷扶住悲喜交加,又惶恐不安的梁老爷。
梁老爷又道,“县主已死,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待在孤山?”
梁四爷点头,“阿娴一个人在那里,她会害怕。等家中一切安定,我就过去。”
“四弟,有件事……”梁老爷迟疑,“以七公子之远虑,不该啊。”
“那晚在钱塘县大牢放火的人,已经被七公子的人抓到,押送到知州府大牢了。据那些人招供,他们就是薛家派来的。”梁四爷恨恨道,“这个薛耀,当千刀万剐,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