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宅院所有的灯盏点亮,钱塘县衙的官兵来回巡逻。再加贺丰、张顺等武功高强的护卫盯着,梁家暂时无忧。
众人在梁老爷书房对着《山园小梅》,又是一阵参详。沈青廪就差扑到画上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秦继珉酒足饭饱,摇着玉骨扇,“这幅画本公子与照水表妹从小瞧到大,要是有什么秘密早发现了,依本公子看,这幅画说不准没什么秘密。”
“臭小子,一边去,别捣乱!”梁老爷斥责秦继珉,“诗词书画,但凡你有一点长进,你爹也不会花冤枉钱,给你交那么一大笔束脩费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书院读书啊,前阵子你说薛茂还未去,我还纳闷着,现在一想,你这是骗我们呢。人家薛公子是要进京赶考的,何须再去书院!臭小子,不好好念书!”
“大舅父,我哪敢骗您,现在去书院真的还早!”秦公子指天发誓。
梁照水道,“爹,您别逼秦表兄了,我猜八成秦表兄是被白鹿洞书院赶出来了,秦姑父又可以给他找新的书院进学了。”
秦继珉一慌乱,忙去捂梁照水的嘴,但来不及了,梁老爷都听到了,梁老爷气得圆脸一颤一颤的,“什么,你又被书院赶出来了!”两年换个书院,最短的在书院待不了几个月,这要是他儿子,他一定会被气死。
“秦继珉啊秦继珉,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啊,又不求你考个举人,就只想让你在书院多学几年,你这都做不到!”亲妹妹的儿子,梁老爷不管也不行啊。
“大舅父,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大家都在看呢。”最后一句,秦公子小声说道。
“你还知道要脸面啊。”梁老爷拿起桌案上戒尺,“手伸出来!”
梁照水偷笑,“玉不琢,不成器。”像玉石表兄这样的,就该重罚。
沈青廪道,“秦兄,小时候我书背错了,家父也曾这样打我。上次被罚的时候,我州试未取得解元。”
梁老爷一听,沈公子这般上进都要受罚,他这外甥学成这样,不打更不行啊。
“你娘将你留在杭州,不是让你成天吃喝玩乐的!”
几戒尺下去,秦公子痛得大叫。
孟朝道,“梁世叔,也怪我,秦大哥要听曲,我不该弹给他听的,我应该劝他用功读书。”
什么,还要朝儿给他弹曲!梁老爷气得发抖,又是重重几戒尺。
秦继珉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哀怨地盯着孟朝,这女人,不是她答应他帮了她之后,给他弹琵琶曲的吗,过河就拆桥!
“秦大哥,还要朝儿再给你弹琵琶曲吗?”孟朝温温柔柔道。
“孟妹妹,我不敢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大舅父这是怎么了,盲目疼爱梁照水一个不够,现在对孟朝也是偏爱有加,他这外甥在大舅父心里,连根草都不如了吗,玉石公子心里委屈,妖娆的眸子泪光闪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