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孟小姐了。”七公子见梁照水抓他衣袍的手松开了些,便将梁照水丢给了孟朝,这让孟朝稍稍心里平衡了点,其实于七公子眼里,梁照水也不过如此。
暮色将临,马车飞驰在武原街上。拐了个弯,很快就到了韩将军的府上。
贺丰还未扣门,韩府的管家姜伯就带人迎了出来,“将军离开之前就吩咐小的,说七公子这个时辰便到,让小的在此恭候。七公子,里面请。”
驻守此地的韩将军,来江南已有五载,平日除了抓水匪,也不参与地方纷争,但性子比较直,无论是杭州府官员,还是嘉禾郡官员,他见了都要骂,把这些地方文官得罪的不轻。
“七公子,我家将军说了,让您务必多住两日,上次他同您切磋,一时大意输给了您,他不服。”姜伯是韩将军当年来江南赴任之时从贼匪手里救下的,对韩将军忠心不二,韩将军对他也信任,因此,他是知道七公子身份的,在七公子面前,姜伯小心翼翼地回道。
七公子道,“你同他说,败了便是败了,若是不服,等他肃清了江上的水匪再说。”
这话姜伯哪敢传达,引着七公子进了宅子。
孟朝扶着梁照水下了马车之后,韩府的丫鬟便来扶梁照水。
“姜伯,是谁来了。贵客上门,也不通知我一声,这多失礼啊。”此时,一年轻妇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位穿着鲜艳罗裙的女子由两个丫鬟搀扶着,风情万种地走出来,她一看到七公子,那双柔媚的眼睛就亮了,好个俊美的公子,比之韩世章那个武夫,那就是明珠与砂石。
管家姜伯尴尬地介绍,“二夫人,这位是七公子,是将军的一位朋友。因路过武原,天色将晚,便来府上暂住一晚。”
又对七公子道,“这位是将军到江南之后娶的二夫人。”
韩将军原配夫人在老家绥州,并未随韩将军一同赴任,江南女子多婀娜,韩将军一来便迷上了这叫栀娘的卖酒女,并在武原买了宅子,安置了这栀娘。年前韩将军忙于军务无法回绥州,姜伯便代韩将军回绥州问候了大夫人,但大夫人已得知韩将军在江南娶了侧室,还是个低贱的卖酒女,气得要带长子来江南兴师问罪,被姜伯好说歹说才劝服。
栀娘咯咯笑着,对七公子行礼。
七公子亦回礼,“二夫人。”
“呀,这两位妹妹是喝醉了吗,尤其是这个妹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竟醉成了这样。”一个年轻的公子,身边带了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韩二夫人看向七公子的眼中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原以为是个一本正经的清贵公子,不想也是个轻浮贪色的,呵呵,年少公子多风流,连这般龙章凤姿的公子也不例外啊。
一世清名被毁,七公子偏又百口莫辩,俊容沉了又沉,想掐死梁照水的心都有了。
韩二夫人热情地招呼孟朝,又看了看醉得睡着了的梁照水,吩咐丫鬟道,“快让庖厨去煮些醒酒汤过来。还有,备下酒菜,我要代将军招待贵客,为贵客接风洗尘。”
“我等已用过膳,二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七公子当即拒绝。
姜伯也道,“二夫人,小的先带贵客去厢房了。”将军不在家,二夫人穿成这样来见七公子,实在是不成体统,唉,也就将军糊涂,被这二夫人迷得七荤八素,什么礼法都不顾,就直接娶为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