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大为叹服,如梁二小姐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七公子,还没被厌恶,没被丢出去,真是奇迹啊。
“梁照水……”
七公子喊她,梁照水虚弱道,“我好饿。”饿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饿得快要死了,如果她是被饿死的,许碧琴、毛妍儿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官宦小姐岂不又有笑谈了。
七公子这回倒也没推开梁照水,他记得听耿太医说过有些人不用早膳便会脸色苍白、腿脚无力,看梁照水这般样子,怕是如此。
七公子扶着梁照水到石桌旁坐下。
“吃吧。”七公子拿了个包子递给梁照水。
包子,是包子!梁照水喜极而泣,她终于可以吃上一口包子了。太心酸了。
梁照水咬了一口,面粉和的很均衡,包子皮口感也好,再加本身就饿,这包子就觉得更好吃了。
吃了几口包子,梁照水才缓过劲,苍白的脸色有了血色。
吕哲看梁照水啃包子啃得津津有味,也跟着一起吃,不再哭了。
二人不哭,专心吃包子,七公子的耳根子就清净了。
“贺丰,去收拾下,我们即刻启程。”
借宿韩将军府只是暂时,前往寻找千花夫人才是要事。沈青廪那边虽能迷惑一阵,但不是长久之计。
“是,公子。”贺丰回房收拾行囊,七公子又问孟朝,“昨晚那位韩二夫人可有异样?”
孟朝瞧不起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韩二夫人,言语不屑,“那个栀娘自己喝了点酒,然后回房数银子,看得出来,这韩将军很宠爱栀娘,短短几年,就给栀娘买了不少金银首饰。栀娘数完之后便就寝了。我盯她到寅时一刻,见她还睡着,便回来了。”
栀娘是低贱的卖酒女,又是饮酒又是数钱,俗气还贪财,还满嘴污言秽语,孟朝恨不得出手将她绑了吊在将军府门外,让整个武原的百姓看看韩二夫人的风姿。
梁照水听着好奇,“孟姐姐,将军府中守卫森严又无贼人闯入,韩二夫人为何要数钱啊?”
孟朝走南闯北,所见所闻自然也比梁照水多,她道,“我在茶坊的时候听人闲聊时说过,有些妇人临睡前会有这个习惯,不数上一遍钱财,她们会睡不着的。”
这个也是习惯?梁照水又长了一番见识,感慨道,“幸亏那些妇人家中不算太富有,若是家财万贯的,岂不数到天亮都数不完。”
“可看清了,到底有多少钱财?”七公子忽然语气严肃了起来,韩将军来江南上任前并无多少钱财,而且他一个武将,吃穿皆在军营,即便有钱以他的性子也都是分了给兵士,怎么会在短短这几年还积累了钱财。
孟朝道,“我看到她床榻下藏了两箱,柜子上面有两箱。至于别的地方是不是还藏有钱财,只要抓了栀娘严审,必然是什么都会审出来的。”一晚上数四箱银子,也够栀娘数了。
七公子阻止孟朝抓人的举动,“等我们出将军府再说。”
趁着七公子和孟朝谈事,梁照水继续埋头自顾自吃,反正天大地大吃饱最大。吃饱了,她就溜回房里,哪知吕哲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