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告辞了。等酒醒了,可来姐姐府上找我!武原翁家,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翁大小姐家中无兄弟姊妹,瞧着梁照水喝醉酒的样子满是欢喜,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有趣的妹子带回家住几日。
梁照水朝她挥手,“好,我一定来喝翁姐姐亲手酿的蒲桃酒!”
醉成这样了,还记得翁大小姐的蒲桃酒,七公子也不免佩服梁照水的本事。
“走,跟老娘回去!”翁大小姐让家丁绑着宋姑爷,见酒肆的人看着她,便道,“看什么看,没看到老娘管教自己的夫婿吗!”
汪户长道,“宋姑爷,多保重,兄弟也帮不了你!”
“你跟姓汪的还敢来往!”翁大小姐一把揪宋姑爷的耳朵,“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还同他一起喝酒,你有没有脑子!”这姓汪的,打着收赋税的幌子,欺上瞒下,巧立名目来翁家要钱,被翁家拒绝了几次,他就搬出陶知县,狐假虎威。这等小人,敢再来翁家,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痛痛痛,宋姑爷大喊痛,“你……你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在,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夫婿。”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夫人,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你让他们放开我。”
“你把爹最喜欢的那只夜光杯打碎了,你确定我要让他们放了你。”宋姑爷一求饶,翁大小姐便放软了语气。
“那……那还是绑着我吧。”宋姑爷当即泄气了,他那位吝啬岳父在武原是出了名的,多花一个铜板都要被他说一顿,更何况是打碎了他的心头好,想到此宋姑爷就害怕,“夫人,你一定要救我,我就是烦闷,想喝个酒解忧,当然,那只夜光杯配上蒲桃酒,更能品出酒的滋味。”
“我还不了解你,你是瞧着那只夜光杯好,想带出来炫耀一番。”翁大小姐毫不留情揭穿宋姑爷,“只是在武原,即便你是酒中才子也无人识。宋益,你死了这条心吧。乖乖跟我回翁家,吃穿少不了你,我也无需你做什么。等来年,老娘心情好,就给你生个儿子,让你教儿子读书。”
宋姑爷扯开了嘴,笑得勉强,跟这凶悍妇人生儿子,想想就哆嗦。
翁大小姐和宋姑爷这对夫妇逐渐远去,酒肆中的人继续喝酒,店家手捧翁大小姐留下的碎银,颇为无奈,每次来砸几张桌子,他就得重新添置,光这个月,他就添置三回了。
“翁家这对夫妇,三天两头就这样,我们大家都习惯了。”汪户长见七公子气度不凡,便过来解释,然后又问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武原吗?”
“不常来。”七公子淡漠道,“汪户长,我等还有事,先告辞。”本地的户长督催赋税,像这等微末小官,选好了便是百姓之福,选错了便是乡里的祸害。
贺丰、张顺等护卫纷纷持剑跟上,吓得汪户长不敢再多说一句。
孟朝也喝了不少,但因习武之故,脚步沉稳,不像梁照水走路虚浮。
趁着七公子与汪户长讲话,梁照水又偷喝了两杯。
蒲桃酒饮之易上瘾,再加梁照水贪酒,偏又酒量差,三五杯下去,整个人醉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也就是为何梁老爷不许梁照水饮酒的缘故,怕梁照水一沾酒就醉。
“秦表兄,我还没喝够,我不走。”
醉得迷糊中,梁照水感觉有人来拽她,下意识地,她就娇嗔,“酒就埋在那株朱砂梅下,你去挖了煮上,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