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水在书房罚站,七公子令石北看着她,但石北哪敢看着梁照水,梁照水站累了,就找了个椅子坐着,石北也由着她。
采兰悄悄过来,向梁照水禀报道,“梁姑娘,大人在前院接待萧侯爷和夫人,他们正聊着,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您。”
梁照水一听,更无所忌惮了,当即瘫在了七公子平日所坐的椅子上,打探道,“你还听到了什么,细细说来。”
采兰道,“奴婢听到萧侯爷有意要将萧二姑娘嫁给大人,但被大人回绝了,大人说他在家中已定亲。萧二小姐就一脸失落。想不到我们大人这么早就定亲了。”说到后面,采兰还小心翼翼地看着梁照水,看大人平日对梁姑娘这么照顾,还以为要娶的女子是梁姑娘。
梁照水没有采兰料想中的伤心,只是啊了声,“那位崔姑娘不是死了吗?”
采兰惊呆了,“死了大人还念念不忘,大人好深情啊。”
“都没见过人,何来的深情!”梁照水反驳道。
石北禁声道,“你们两小声些,别让他们听到了。”
梁照水想想自己还在挨罚中,不能连累石北,放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府里只要七公子没听到,旁人听到了没事。”
“您还真是看得透彻。”采兰偷笑。
石北问梁照水,“梁姑娘,昨日您被程副都知扣留,然后呢?”
“然后那个程鸣蝉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贵人,我就跟着走啊走啊,到了一个大殿……”梁照水描述着,越说越气,“你们说,那个程鸣蝉是不是在戏耍本姑娘!”
采兰惊吓,“梁姑娘,那位可是皇城司的副都知,您慎言。”
石北道,“这……应该不会。”
梁照水道,“怎么不会。不就是当日在静海郡,本姑娘看到他在哭,还哭得这么伤心,那本姑娘一时好心,给了他几块糕点。对,还把我爹给我的压胜钱,也给了他一枚。”早知道那少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她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石北想想也对,堂堂皇城司副都知,偶尔在无人之处悲伤流泪,不想被梁照水撞见了,当时没怎样,但现在开封又撞见了,没杀梁照水灭口已经是开恩了。石北道,“那属下恭喜梁姑娘侥幸逃过一劫。”
梁照水也觉得这推算合情合理,否则没事干嘛单独扣留她,还让她在大殿内跪了那么多个时辰。哼,果然深宫出来的,就跟那个石敬一样,阴阳怪气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梁姑娘,有人来了。”石北慌道。
书房之地,平日也无人敢来,采兰也紧张道,“是大人吗?”
梁照水道,“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这脚步声,不像。”
随着脚步声靠近,采兰已经吓得站在了一旁,垂手恭立。
“梁姑娘,大人请您去正堂。”出现在书房门口的是陆管事。
“不去。”那个萧夫人和萧二小姐都瞧不起她,梁照水才不想去讨人嫌。
陆管事道,“大人同萧侯爷正准备来书房议事,大人说,您是府上唯一的女眷,让您代为招待萧夫人。若您招待得宜,您就不用受罚了。当然,您若喜欢待在书房,大人说,您这一个月内三餐就为素食。”
“萧夫人初来府上,怎能怠慢呢。采兰,石北,我们走。”梁照水当即走出书房,赶在迎面撞见七公子之前,换了条路,拐道去了正堂。
采兰、石北紧随其后。
陆管事笑着摇头。
作为府上唯一的女眷,虽然跟七公子的亲戚关系,也是绕了好几个弯,但梁照水在这七公子府上的地位,绝对是超然存在。
“梁姑娘。”正堂的下人看到梁照水,皆恭敬地行礼。
萧夫人、萧如华、萧弘稷听到这一声‘梁姑娘’,皆看了过来,梁照水厚着脸皮,坐在了主位上。
采兰和石北站在梁照水的身边。
丫鬟端了茶,放在梁照水面前。
梁照水权当自己狐假虎威,是七公子让她来招待的,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场面一阵安静,梁照水能感受到萧夫人和萧如华打量她时不屑的眼神。
萧如华沉不住气,嘲讽道,“梁照水,你还真是不知羞耻。这府上未来的主母是崔家姑娘,你是以何身份待在赵大人府上?”
“不让我住这里,难不成让我继续待贵府?”梁照水为难道。
萧如华道,“不准来我家!”
萧弘稷却道,“梁照水,你想来就来,本世子欢迎你来住。”
萧世子昨日胳膊受了伤,还绑着布条。
萧如华气道,“萧弘稷,我是你二姐,你胳膊肘往外拐。”
“好了,这是在赵大人府上,都安分些。”萧夫人制止了萧家姐弟两的争吵。心下却也不满这赵大人竟然找了梁照水来接待她,怎么说她也是侯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