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回禀道,“大人,您让属下查的那个渔家女,属下跑遍了汴河,终于找到了她生前待过的那艘船只。渔家女叫茵茵,不知道姓什么。据看到过茵茵姑娘的人说,茵茵姑娘是前不久刚从外地来的,跟着一个赶考的书生进京,到了开封,他们就一直住在船上。这是茵茵姑娘的画像。”根据看到茵茵之人的口述,贺丰找了画师还原了茵茵姑娘的相貌。
七公子看了眼画像,是个相貌姣好的女子,只是她这天足、蛇形发簪……七公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本官知道了。她不是渔家女。所以,不知道她姓什么,也就合理了。贺丰,把画收起来。”
张顺和贺丰顺着七公子的视线,看这幅茵茵姑娘画像,敬畏蛇神,袖口镶黑边,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在贺丰收起画卷之时,他二人也猜到了,茵茵姑娘不是中原的女子,竟是疍民。
有了新线索,张顺和贺丰心情大好。
七公子道,“你们再细查,不可声张。”
“是。”张顺和贺丰应道。
进了大牢,田狱卒正躲在角落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瞧见了穿着官袍的七公子,起身行礼道,“这位大人恕罪,天色已晚,不宜探监。”
从七公子的官袍颜色看,并非是大官。故而,田狱卒就按规定来了。
张顺二话不说,拿剑逼近,“这是聂大人准许的,你还敢阻拦!”
田狱卒惊吓,“大人息怒,不知您是来看哪位?”
“梁照水。”
七公子一说完‘梁照水’三个字,田狱卒就嘀咕道,怎么又来个看梁照水的,看来这位梁姑娘不可得罪,得好好照顾着。不过秦探花和萧世子可常来,这位大人吗,身边护卫太凶,以后还是少来。
既是聂大人亲自关照的官员,看着还年轻,想来仕途也是一片光明,田狱卒提着灯盏,在前带路。
昏暗的牢房,七公子一眼看到了在牢房内睡觉的梁照水。
张顺道,“梁姑娘倒是心大,这里也能睡得着。”
贺丰担心道,“牢房潮湿,晚上又冷,梁姑娘别着凉了”
七公子静静地看着她,吩咐道,“加条被子。”
“是。”田狱卒惧怕七公子威严,一一记下,梁姑娘怕冷,加条被子。
临走时,七公子不经意间看到了关在梁照水邻近的女囚,问田狱卒,“那是何人?所犯何事?”
田狱卒道,“东明县近日押送过来的,叫阿真,谋杀亲夫,而且手法残忍,听东明县的衙差说,这毒妇将自己夫婿砍了好多刀,刀刀致命。现开封府正在复审。”
七公子脸色沉了沉,“明日,换个牢房。”
“换牢房?”田狱卒没听懂。
这回换贺丰拿剑威逼田狱卒了,“你让梁姑娘与一个杀人女囚待在一起,万一吓坏了梁姑娘,怎么办!”
田狱卒害怕道,“不不不,不会的,小的见梁姑娘与阿真聊得投缘,她二人还一起用晚膳。”
“投缘?”七公子声音变冷。
田狱卒不知哪里说错话,更惶恐了。
“大人,看来您这段日子还是白教了,梁姑娘天生没有防人之心。”就是傻。但傻字,张顺可不敢说出口,怕惹怒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