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王鹤年只觉得自己的口里更加的苦涩,如今先皇直系血脉只剩下陆衍和七皇子陆长歌,若是陆长歌死了,就没了傀儡的人选,还怎么跟陆衍夺皇权?
所以无论怎么样,七皇子陆长歌都绝对不能死,可……现在这关头,他要是开口了就等于送人头啊。
心里这般想着,王鹤年心焦如焚,瞄向桑青萝的眼里刀子一般的凌厉,似乎在质问她到底闯了什么祸端?
桑青萝只觉得王鹤年的眼神莫名其妙,让她心底又是愤怒又是无力,陆衍可真是好手段,现在就连王鹤年都怀疑她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搞笑的是她这两天一直都被封死在哀陵里,哪里有时间和机会犯下罪孽?
陆衍这个混蛋分明是在欺诈,她倒是要看看陆衍到底要怎么编造她的罪名?
冷笑一声,她咬着牙盯着尊贵的帝王,眸子恨不得化成刀割下来他身上的肉:“陛下,陛下既然说不仅仅是因为臣弟攻击你所以才要臣弟的命?那么还因为什么?陛下不妨说说,总要让臣弟当个明白鬼吧?”
“明白鬼啊……,七皇弟还真是勇气可嘉!”陆衍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表情相当的耐人寻味,他连看都不看桑青萝,直接对着自己的大太监刘钊递了一个眼神。
刘钊身为帝王心腹,几乎立刻就领会到了帝王的意思,但见这位在大周皇庭内威风凛凛的大太监,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步,对着伏地跪倒的诸位大臣,假笑道:“诸位,诸位知道七皇子陆长歌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因为她在畏罪潜逃啊。”
畏罪潜逃?
众人愣住了,跪倒在地上的桑青萝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不安,心猛的咯噔一下,但也就是在她反应的这一瞬间,刘钊就已经先一步宣布了她的罪名。
“七皇子陆长歌骄奢淫逸,被贬守皇陵后,不甘穷苦,竟然私挖哀陵,妄图偷盗陵中陪葬珍宝,实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这,这怎么可能?”粗枝大叶的徐潇当场惊呼,就连他这样的武夫都知道盗挖皇陵的罪过,更何况是其他的大臣和纨绔子弟们了。
在场的人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嗡的震动,怎么会?七皇子怎么会盗挖皇陵?他们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亦或者是刘钊说错了?
有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刘钊,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桑青萝的脸色惨白,这一刻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真是天真啊,只知道陆衍会给她编造一个罪名致她于死地,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可怕的罪名,这是让她连死都要死的万般痛苦啊。
大周皇朝律法,盗挖皇陵者,无论男女老少,鞭八十,扒衣游街,受千刀万剐之刑!
到了这份上,如果连这个都可以忍,那她还算是个人吗?
愤怒的桑青萝再也顾不上其他,她恨的眼珠子发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刘钊,你敢胡说?我什么时候盗挖过哀陵了?”
见少女这般姿态,仿佛看到老鼠垂死挣扎的优雅帝王微挑了嘴角,眉眼尽是残忍戏谑,显然少女的这个反应让他心中相当的愉悦。
自家主子喜欢这种戏剧化,人精似的刘钊自然是要更加不遗余力的混淆黑白,但见他一挑眉,歪着嘴角笑道:“哎呀,七皇子你盗没盗挖过哀陵,你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何必明知故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