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误会,臣以为七皇子陆长歌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却绝对没有盗挖皇陵,冒犯先祖亡灵的胆量,所以臣认为这绝对是个误会。”王鹤年微微的垂下了头,看着似乎很是老实,但实际上却是无声的冲着自己前边的几个大臣使了一个眼色。
那些大臣看到了,面色不由的迟疑了起来,但当他们注意到王鹤年的眼神变得凶残和血腥后,心中一抖,其中礼部尚书郭希民立刻忙不迭的膝行上前,匍匐着喊道:“陛下啊,臣等以为王丞相言之有理啊,七皇子陆长歌那是众所周知的窝囊,哪有那个胆量去盗挖皇陵啊,此事定然是个误会,望陛下明察,不要中了什么奸人的算计啊。”
这个奸人无疑指的就是刘钊了,毕竟是他言之凿凿的要桑青萝认罪,断言皇陵就是桑青萝盗挖的。
可刘钊要是奸人,那信任刘钊,重用刘钊的陆衍又算什么?
更何况在陆衍这般薄情冷酷的帝王身边,效忠他的那些大臣,有哪一个没受过刘钊的提点,故而听了郭希民的话后,他们不乐意了。
一个个纷纷怒气冲冲的梗着脖子反驳道:“郭尚书几位既然非说有奸人,那倒是说说什么奸人?是我顾云志,还是端木藏大人,亦或者是秦岩大人?”
礼部尚书郭希民不怕顾云志,毕竟只是一个四品的京官,可是一听对方居然还攀扯出了秦岩,那后背的汗珠子一下子便滚了下来。
秦岩啊,虽然出身于寒门,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吏部尚书啊,主管天下官员的考核,更何况他和大将军徐或都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这要是得罪了秦岩岂不是在自己的官员生涯上悬了一把刀吗?
“哈,哈哈!”郭希民尴尬的笑了起来,呐呐的辩解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希望圣上能明辨是非……”
“呵, 那你的意思是陛下是个昏君了?”顾云志翻着白眼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本官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罪名,郭希民怎么敢认,又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他身上的汗流的更加欢快了,短短的几秒钟的功夫,整个人衣衫尽湿,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效忠于太后和王鹤年的其他官员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一时间这一处倒是热闹的很,跟菜市场似的。
陆衍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一群人,忽而偏过头对着王鹤年,意味深长的笑道:“王爱卿,听了这些人的争论,你觉得这朝廷里确实是有奸臣呢?还是说朕是个昏君呢?”
同样是一道送命题,但是王鹤年的神情却平淡很多,他捂住自己的伤口,低垂着眼帘道:“陛下言重了,当朝海清河宴,陛下更是英明,何来奸人?郭尚书和臣等人只是觉得七皇子陆长歌没有胆量盗挖皇陵罢了。”
老狐狸,倒是挺会给自己脱罪的。陆衍嗤之以鼻,不得不感叹王鹤年真不愧是太后身边的鬣狗啊,忠心耿耿的很啊。
微微眯起了双眼,陆衍有些厌倦了这场戏,既然如此那就早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