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觉得惨不忍睹,可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开口给他求情。
“你有没有胆量盗挖皇陵,你的侄子王火义有没有告诉你陆长歌亵渎先祖的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薄薄的唇瓣微挑,帝王好整以暇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性命攸关之际,王鹤年的头脑格外的清醒,他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传召臣的侄子王火义。”
听到这句话,陆衍笑了,一直作壁上观的刘钊也差点笑了,王鹤年和王火义两个人乃是堂兄弟,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有没有做过什么约定。
“王鹤年啊,王鹤年,你是不是忘了大周律法明文规定,亲属之间不得相互作证,以防包庇!”身姿高大,恍如玉树的帝王慢悠悠的走向王鹤年,那绣满了江山雪静图的袍服下摆冷冷的撞在了王鹤年的头颅边沿,注意到这个细节,帝王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这一刻,王鹤年大汗淋漓,直后悔自己今天还是太鲁莽了,以至于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只可惜现如今就算是他想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见势不妙,藏在徐潇身后的王思勉,赶紧的,悄悄的,手脚并用的往后倒退,看样子是想要去给太后通风报信了。
但这点小动作怎么瞒得过刘钊,他不阴不阳的扯着嘴皮子,慢悠悠的道:“王公子这是打算去哪儿啊?需不需要陛下他派人送你一程?”
这一声,明明音量不大,但是落在王思勉的耳朵里,却恍如九天神雷轰然炸响,炸的他心惊胆战,汗毛倒竖。
也把陆衍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陆衍睨了一眼王思勉,而后拿脚踹了踹王鹤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爱卿,你觉得你这嫡子有没有暗中联系过七皇子,和他一起盗挖过皇陵呢?”
挖皇陵的犯人范围忽然就扩大了,由父亲延伸到了儿子,基本上算是一窝端。
这是要株连九族的节奏吗?
这一瞬间,大臣们仿佛已经看到当年陆衍是如何以勾结叛逆皇子为由,把那些大臣们的血亲子嗣杀的干干净净。
气氛顿时再次凝固,所有人的心脏都砰砰砰的直跳,效忠于陆衍的那些大臣还好一点,但是效忠于太后的那些这一会儿都吓得快要尿了。
尤其是郭尚书郭希民,直接瘫软在地:除了七皇子以外,陛下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他?
“陛下啊!”王鹤年涕泗横流,老泪纵横,心态要崩了,因为他年过五十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家都断了香火,百年之后岂非全都是孤魂野鬼?
砰砰砰的!王鹤年的头跟没感觉似的,狠命的往地上撞,一边撞击一边哀嚎:“陛下,臣真的对七皇子盗挖皇陵的事情一无所知啊,臣的嫡子更是无辜啊!陛下明鉴啊!”
“明鉴?你要朕怎么明鉴?你若是跟七皇子不是一伙的,那为何要口口声声的为他开罪,为何要信誓旦旦的说他是无辜的,又为何要为他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