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珝摇头,连上扬的眼尾都是粉的。
祁砚旌没回答,起身理了理衣领,目光却又停在许珝的手上。
许珝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老是看我的手?”
“很白,”祁砚旌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很少让它出来晒太阳。”
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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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里,张畅按着时间来接许珝,刚停好车就看见相邻车位里的小徐。
他下车敲了敲那边的车窗,小徐一张笑脸就从下滑的窗户里露了出来。
“诶小畅,你怎么来这儿了?”
张畅笑道:“我们许珝来这儿吃饭,我来接他呀。”
“这不巧了吗,”小徐下车,“我们祁哥也正好在这儿吃呢。”
他说着搭上张畅的肩,“幸好碰见你了,话说你有小珝和祁哥的那套表情包完整版吗?”
“有啊,”张畅说,“怎么了?”
谁料小徐猛地双手合十,相当激动:“哎哟谢天谢地,快快快,给哥发一份!”
张畅懵逼地掏出手机:“怎么你们祁老师身边的人也用吗?”
“怎么不用?”小徐瞥他一眼,“这年头不用这个,出社会别人该说你跟不上潮流了。”
“我也是苦啊,”小徐拍着张畅的背,“手头一共就高平给的这么几张,跟我闺女斗图从来没赢过,白天还被祁哥看见了!你说这运气……”
张畅点了发送,闻言大惊:“你怎么还能给他撞见呢,祁哥什么反应?”
“他让我用,还笑了,”小徐仰头回想,打了个冷颤,“给我吓死了,但凡他不那么笑,我都不会瘆得慌。”
“不容易啊……”张畅同情地捏捏小徐的肩膀,看了眼手机:“哟小珝出来了,表情包我都打包发给你了,咱回见啊哥。”
“诶好,”小徐手机也震动了下,他拿起来一看,顿时笑起来,“今儿可真是太巧了,祁哥也刚好吃完。”
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要上车,扭头就见出口处慢悠悠晃出两个人影。
两人同时呆住,对视一眼,又缓缓看向出口的人,赫然是祁砚旌和许珝。
他们这些助理司机私下关系不错能唠上两句,但他们的正主是绝对不会同屏出现的关系啊!
更别提祁砚旌眉眼带笑,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而许珝脸颊绯红,双手捏着毛衣衣袖露出一点点雪白的指尖。
甚至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小徐揉了揉眼睛,拿手肘撞身边的张畅,声音呆愣:“你看见了吗?”
张畅也呆,“看见了,我家小珝气色很久没这么好过了……”
小徐猛地扭头看他。
张畅:“?……嘶你想什么呢!”
他赶紧晃晃小徐:“大老爷们儿不好乱想的!”
小徐:“我想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想!”
小徐点头,“我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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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车行驶在高架上,张畅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找许珝问清楚前因后果。
许珝出来吃饭前,可没告诉他们是和祁砚旌一起。
但此刻许珝额头枕着车窗,眼神空洞心事重重,对他的询问没做出任何有效回答。
许珝是真的想不通,原身虽然不像电影演员有那么高的片酬,但出道这些年当模特,挣得绝对不算少,怎么可能只有五百块的余额。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畅儿,”许珝忽然看向张畅,“我很穷吗?”
张畅一愣,“怎么了吗?”
“或者说,你觉得我平时是个喜欢挥霍的人吗?”许珝又问。
张畅缓过神,明白了许珝的意思,他又对自己所剩无几的小金库郁闷了。
“没事啊小珝,”张畅安慰道,“钱还会再有的,马上评级这几个月拍的戏演也都是会有片酬的。”
许珝不说话,张畅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想想这一年多,你受伤住院花了多少钱,工作又少了,手头肯定是紧的。但没关系啊,咱们慢慢好起来了嘛,以前没有存钱的意识,现在开始也不晚啊。”
许珝顿住了,原来他受伤住院都是自费吗?
一般来说,公司都会负责艺人住院的费用,但原身那时被全网黑,已经没有价值了,可能公司不愿意再养闲人吧。
许珝垂下头,抚了抚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的热气始终没有消下来,反而好像愈演愈烈,身上都有些痒。
他挠了挠脖子,莫名的烦躁。
张畅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贫穷难过,刚想接着宽慰,突然看到许珝脖子上的红点。
“你怎么了?!”他音量骤然变高,“你又过敏了是不是!”
许珝一脸懵。
张畅已经转身在包里翻药,嘴里念叨不停:“我说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自己那一大堆过敏原背下来?”
“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不在乎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个豌豆公主怎么活到现在的!”
许珝被他机关枪似的连声炮轰彻底搞懵了。
什么过敏?
他完全不知道原身过敏。
手背有些痒,许珝低头一看,上面也起了些小红点。
张畅找到药,看到他就来气,“手套也不戴,出门前我给你放鞋柜上了都不知道戴,等下碰到什么起疹子又找我嚎——你,许珝?”
张畅火气一下子消了下来,紧张的看着许珝,“咋了?很难受吗?”
许珝脸色很不好看。
他想起了祁砚旌。
祁砚旌老是看他的手,还问他为什么不戴手套了。
许珝没由来的心慌,抓住张畅的衣袖:“我以前经常戴手套吗?”
“是啊,”张畅不明所以,还是认真回答:“你以前还戴得很认真,不像这几天,天天都不在乎。”
许珝心狠狠一悬。
虽然不认为祁砚旌只凭这个就能怀疑他换了个芯子,许珝还是很心神不宁,又问:“那知道我过敏的人多吗?”
张畅一愣,蓦的松了口气,“你在担心这个啊,没事,就咱自己人知道,过敏不是小事,过敏原更不可能到处说,放心吧啊。”
听到这,许珝握紧的手才松了松,起码祁砚旌不知道他是因为过敏才总戴手套,那他当时说天冷了再戴,似乎也不算穿帮。
许珝卸了力,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的痛痒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