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迈步欲走,缓缓停下脚步,叹道:“阿爹,我不知你竟是这般小气。”
白鹤延不服,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小气,你是我的女儿。却在你舅舅跟前长大,为父怎能不介意?”
“可骨肉至亲是改变不了的,父亲不需要计这些啊。”白卿音回到案几边,再度拿起笔。
白鹤延怔怔看着手中的信件:好像是怎么一回事。
踏出营帐命人将信送回都城,而后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方才他好像被女儿糊弄了!
想着,白鹤延转身踏进营房,他一定要知道在女儿心中他和那个男人到底谁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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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还有两个月,音音就要及笄了,怎的还不回来?”嘉宁帝拿着白卿音寄来的信,一遍一遍的读着,一遍一遍的问着。
易公公看着陷入惆怅的嘉宁帝,轻声道:“陛下,郡主封地就在西梁,西梁城有王爷在,郡主的及笄宴应当是要在西梁城举行,怕是不回京都了。”
“京墨追击许帝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嘉宁帝翻阅着手中信。.
这两个孩子感情深厚,若是京墨没有平安归来,她怎会回来。
嘉宁帝将信收回,抬眸看着易公公,低语道:“老大家的孩子到底该交到谁手里养着?”
易公公怯怯退至一旁,静默不语:事关皇嗣,岂是他能说的上话。
二皇子被刺命陨,六皇子叛逃下落不明,四皇子贪污军械被贬为庶民,大皇子在外豢养女眷暗度陈仓被幽禁终生,如今只剩下一个三皇子,大皇子的孩子怕是只能养在三皇子膝下了。
可三皇子也不能尽信,若是真的将大皇子的孩子放在三皇子膝下养着,也不知能活到何等年岁?
“陛下,若是思念郡主,不妨带上些许礼物走一趟西梁城见一见郡主,帮郡主过一个及笄宴,让郡主想想法子。”易公公舍不得看见嘉宁帝难过,便只能将白卿音提出来。
陛下喜爱郡主,这个时候提郡主,一定是对的。
嘉宁帝倏然回首,目光清澈明亮若拨开迷雾一般:“好,你立刻下去安排所有事宜。”
“遵旨。”易公公立刻退了下去,心底缓缓松了一口气。
易公公退下之后,隋忠义自屏风后走了出来,道:“参加陛下。”
“可查到京墨的下落?”嘉宁帝回眸,眸光阴鸷,冷声问道:“武昭仪和那个孽子死了没有?”
隋忠义跪地回道:“回禀陛下,我们的人已经追上盛将军,盛将军一路追击敌军,许国节节败退,武昭仪已战死,许帝应当也支撑不了多久,但盛将军怀疑许帝会将皇位传给叛逃的六皇子。”
嘉宁帝踱步,在殿内漫无目的的走着,良久才回了一句:“既如此,传信给京墨,让他下手不要留情,断不能留下祸患。”
“陛下,那毕竟是您的幺子,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隋忠义低声请示道。
嘉宁帝停下脚步,赤金蟠龙靴停在隋忠义面前,道:“若是能缓和,那个逆子早就回头了。”
他自幼受起母亲蛊惑,一心都是至尊之位,如今许帝子嗣全无,只有他这么一个外甥,帝王之位唾手可得,他怎可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