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瓷瓶里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从病体取下来的一些特殊血液,正好用来做个检验药性的实验。
太医们自然不会真去尝,只看着两个碟子里的变化,各人神色精彩。
“原来竟是银杏叶有如此功效。”
“说来近年也未曾听说哪个病人用了薛太医的方子,倒是不能就此说明此方子错了。”
“不过是小小女娃子故弄玄虚罢了,你们也信!”
其中一个太医冷了脸色,不屑的甩袖。
这个说法得到大多数太医的认同,还有一小部分干脆沉默,只在一旁看戏。
薛太医被下了脸面,神色更是不好看,“老夫只会老老实实问诊,倒是比不得七小姐如此玲珑心窍,你既是有这翻天本事,恕老夫不奉陪了!”
话说得巧妙,其实是在指责苏芊洛歪心思多,他这务实的人被欺负,离开太医院也是被逼的。
当即就有人不满了。
“七姑娘,你虽得了机缘入主太医院,但薛太医好歹是德高望重之辈,也不能如此折辱吧!”
“就是,若是这么个人担任院长,老夫宁愿去外头搭个棚子行医糊口罢了!”
“老夫也是!”
这么些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苏芊洛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威胁我?”
今儿太医们若是真闹得请辞出宫搭棚行医的下场,外人只会以为她背靠摄政王的权势压迫人。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背后布局之人,是一点也不想叫她舒坦。
此时她沉了脸色,声音里的冷意乍现,令人心底发颤。
前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双方一时僵持在那里。
忽然,战北炤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众位太医,目光再转回苏芊洛身上时已带了几分笑意。
“可还顺利?”
问的是苏芊洛,只这简简单单几个字,听在众位太医耳中,却似千斤铡刀悬在头顶,下一刻就要落下。
苏芊洛故意扶额:“不太顺利,太医们年事已高,都想要回乡养老了。如今宫里正是用人之际,太医院若空了我倒要忙不过来了。”
“哦?”战北炤看向太医们的眼神冷了冷,“你们都要辞官回乡?如今外面正乱着,流匪暴徒杀人之事常有发生。不过你们倒走运,正好本王得空,可命人安排护送,不知各位太医何时动身?”
摄政王来安排,那出了这太医院他们还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了,毕竟遇到什么意外可太正常不过了。
太医们来这一出是为了给苏芊洛下马威,若因此性命不保,可就亏大了。
当即便有几个太医表明了态度:“臣自为太医院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