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妃一手牢牢抓着椅子的扶手,青筋蜿蜒在她细白的手臂上,良久她才冷笑一声道:“可能底下人疏忽忘了此事也是有的,不过一个宫女罢了,难不成就能治了本宫的罪吗!”
苏芊洛往郭淑妃旁边走了几步,冷眼看着她,不仅为了长乐宫里那些徘徊的冤魂,也为了达妃能在这深宫中少一分危险,她也要将郭淑妃彻底的击垮。
苏芊洛一双清冷的眸子沉静地盯着郭淑妃,淡淡道:“自然不能,只是我听说长乐宫后院的井里还曾打捞出过死婴来,看年岁和怡妃平白失踪的孩子差不多年纪……”
苏芊洛话还未说完,宫女就急声道:“你休要胡说,怡妃的孩子去时已过了一岁,那死婴不过刚满月,怎么可能是怡妃的孩子?”
苏芊洛轻笑一声,“这在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大都溃烂肿胀,很难辩其年龄,听说当日郭淑妃嫌晦气,不等太医验尸就早早将孩子埋了,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孩子不过刚满月?况且怡妃的孩子都说是平白失踪的,你怎就知道是她的?”
宫女大汗涔涔,良久都未再说话。
苏芊洛这才又走到了战北炤身边,好似无意道:“看来郭淑妃毒害的不止怡妃一个人的孩子啊。”
先前一直在看热闹的战北炤,忽而开口道:“臣先前倒是听说韵嫔的孩子刚满半月就夭折了。”
郭淑妃忙厉声道:“本宫与你们有何仇,有何怨,你们要往本宫头上扣这毒害皇嗣的罪名!”
苏芊洛只不搭理她,看向那唯唯诺诺的小宫女道:“皇上在这儿呢,有何隐情你不妨说出来,要不然今日你说了这么些错话,待会儿回到长乐宫只怕也得仔细些烛台了。”
宫女听了这话已是大汗不止,只一脸对着皇上叩了好几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泪眼朦胧。
“皇上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
苏芊洛接连的问题和平日里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宫女奔溃大哭,泪流不止地磕着头,硬生生将白净的额头磕出好几道血迹来。
轩阳帝悄悄往正坐了坐,这才沉声道:“说吧。”
宫女跪在地上哭诉道:“奴婢并不是想为郭淑妃兜着,只是郭淑妃拿捏着奴婢们的家人,她的话我们不得不从,怡妃和韵嫔的孩子都是被郭淑妃所害,还有先前突然得了恶疾的月贵人……”
“够了!”
轩阳帝扫了一眼郭淑妃,随后对太监道:“把这些宫女带下去仔细盘问,该画押的画押。”
太监答应了一声,忙差人带她们下去了,先前那个宫女直到被拖出去后,还在叫冤,“求皇上看在奴婢坦白的份上,饶了奴婢的家人吧!”
每一声都如泣如诉,听着便叫人心疼。
郭淑妃连忙又跪了下来,她强撑着镇定,只是因为跪时力度太大,梳得很是精巧的堕云髻这会儿有些散了,瞧着很是狼狈。
“皇上明鉴,臣妾在皇上身边陪了这么些年,臣妾什么心性皇上还不知道么?定是他们合起伙来诬陷臣妾。”
郭淑妃说着用纤纤玉指指向了苏芊洛,脸上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