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洛以还魂草入药,对老国公进行医治,老夫人生怕出什么差池,屏退了下人,只带着一个贴身嬷嬷在旁边跟着。
苏芊洛的施救手法她并不懂,所以便三番五次捣乱,看苏芊洛将针扎到老国公颠顶要叫嚷,看苏芊洛翻开老国公的眼皮也要叫嚷。
苏芊洛被吵得烦不胜烦,冷声道:“老夫人若是不愿意相信我,大可以请别人来给老国公治病。”
老夫人神色变了变,就要开口去骂苏芊洛不懂礼数,旁边的嬷嬷连忙拉了老夫人一把,她这才住了嘴,苏芊洛到底是神医,她并不敢得罪苏芊洛。
只是虽然明面上不再叫嚷,背地里的嘟囔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一会儿对嬷嬷道:“什么扎针药浴的,听着像是江湖骗子的手法。”一会儿又道:“该不会她这神医原本就是冒名顶替的吧。”
她大概不知道苏芊洛听力极好,就算她再小声,苏芊洛也能听得见,苏芊洛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国公府的女人个个都不消停。
嬷嬷生怕老夫人的话让苏芊洛停止医治,况且这七小姐向来是个心气盛的,得罪不得,在一旁又是使眼色,又是小声提醒,“老夫人就别说了,安心看着七小姐医治就好。”
老夫人却依旧絮絮叨叨,她心里到底还是不相信苏芊洛的,一个打小被养在乡下的野丫头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要不是这玉面神医的名号实在响,她是绝不会让苏芊洛给老国公瞧病的。
医治了整整一上午后,老国公依旧没有醒过来,老夫人颇有微词道:“这一副又一副的汤药灌给了老国公,你也是扎了一针又一针,怎么老国公还不见醒。”
苏芊洛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径直走到桌前吃起茶来,老夫人看她这模样上来就欲开口大骂,谁知偏在此事,老国公却是剧烈咳嗽了几声。
老夫人连忙又迎到了老国公床前,只见老国公吐出了一块黑色淤血,老夫人霎时大怒,瞪着苏芊洛道:“老国公怎么好端端地又吐起了血……”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手上迎来一阵力道,低头一看竟是老国公拉住了她,再回头看时老国公已经醒了,老夫人喜极而泣,扑在老国公身上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老国公虽已苏醒,但是身子还需要调理,苏芊洛除了睡觉时回自己的小院,几乎日日都在老夫人房里守着。
接连几日下来,老国公对苏芊洛很是赞许,这一日扎完针后,老国公叫住了她,笑道:“好孩子,谢谢你救了我。”
老夫人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老国公,眼圈又红了些,虽心里极不情愿,却也跟着夸赞道:“是多亏这孩子。”
老国公拉着苏芊洛的手一连说了好几个“好”,这才道:“不想国公府竟有如此能力出众的后辈,实乃国公府之荣幸啊。”
苏芊洛并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只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多话。
老国公又问:“只是我们一大家子从未出现过学医之人,你是在哪里学得的医术,是你父亲特意为你寻得师父吗?”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神色皆是一变,当年苏芊洛出生时,老国公早已病重,不再插手国公府的事,所以对苏芊洛被送到乡下一事并不知晓。
苏芊洛淡淡笑了笑道:“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学了些医术罢了。”
老国公一听便知道苏芊洛的医术和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况且苏芊洛说话疏离又淡漠,只怕与国公府的关系也并不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