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老夫人拉着苏芊洛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嫌老身啰嗦,只是嫁妆本就是女子的傍身之物,自然要多置办些,况且你要嫁的是摄政王那样的人,不多置办些被人家瞧不起便不好了。”
苏芊洛听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老夫人这次很是尽心,就连夜壶都是老夫人千挑万选挑出来的。
萧氏前几日刚被苏国公解了禁足,便跟着老夫人忙前忙后,一来是讨好卖乖巴结婆母,二来也好巴结巴结苏芊洛,看她能不能为苏芊柔治病。
只是她看着这些嫁妆,难免心中感伤,她的柔儿可是嫡亲的大小姐,竟然还不敌苏芊洛气派,如今缠绵病榻,连能不能嫁人都成了问题。
眼瞅着苏芊柔的梦魇之症越来越严重,这日刚好老夫人不在,萧氏连忙将苏芊洛拉到了一边的小亭子里,刚落座便哭得泪眼婆娑,好不伤心。
“洛儿,我也没有旁的事,就是想请你给柔儿瞧瞧,看她这个病还能不能治,再这样下去,只怕柔儿的小命都要搭进去了,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呐。”
萧氏语调凄苦,眼神真诚,苏芊洛却只是淡淡一笑道:“还魂草只有一颗,这是夫人一早便知道的。”
萧氏听苏芊洛这话,便知道她这是又要推脱,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央着你能救好她,稍稍有点气色总是好的,也好过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氏说着又哭了起来,苏芊洛冷笑一声道:“做不到便是做不到,总不能应承了夫人,却没把大姐治好,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萧氏连忙道:“一家人讲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换做旁的大夫,柔儿这个病,治不好也没什么的,你是柔儿的妹妹,你却不肯救她,传出去也不太好不是?”
苏芊洛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萧氏这是又在打亲情牌了,只是她们之间哪里有什么亲情,若不是她尚有几分本事,早不知道被她们娘俩害死多少回了。
萧氏看苏芊洛不说话,又道:“好歹都是自家的姐妹,洛儿你就去给柔儿瞧瞧吧,好不好的无所谓,权当是给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安慰罢了。”
苏芊洛回头冰冷地看着萧氏,随即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笑,淡淡问了一句“自家姐妹?”
萧氏看苏芊洛这是要发怒了,只是为了苏芊柔,她却也只得在一旁讪笑着道:“你们都是国公府的女儿,可不就是自家的姐妹吗?”
苏芊洛冷笑一声道:“夫人怕是忘了你们给我下过多少回药了吧?”
萧氏听苏芊洛说起这个,神色微微变了些,毕竟在她不知道苏芊洛是神医的时候,还找过神医要毁容的药,所以她下药的事可是被苏芊洛亲自抓包过的。
“她害我的时候可没有讲过什么自家姐妹,姐妹情深之类的话,如今怎么就讲了?等她还清一身孽债再来求我也不迟。”
苏芊洛说完后也不再搭理萧氏,径直出了亭子,往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