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炤力道不轻不重,正捏得苏芊洛舒服,不由轻吟一声。
“洛儿?”
战北炤眼里忽而闪出一抹戏谑,俯身将脑袋凑到她跟前,眼里盈盈荡漾着笑意,“舒服吗?”
他问的分明不是那么回事,然低沉的声音里缱绻了无限的暧昧,稀松寻常的几个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苏芊洛的动作一滞,回头瞪了他一眼,用肩头撞开他,走到另一边去抓药材。
“王爷实在闲的慌就去帮忙熬药。”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调戏她,这人……
见她恼了,战北炤忙挨了过去,软了语气道:“本王正陪王妃呢,哪儿能得闲?”
倒是会说。
苏芊洛睨了他一眼,正待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王爷,下游河口突然决堤,洪水倾泄卷走了几个修缮河堤的人,如今还有部分下落不明……”
“如何会决堤?!”
战北炤脸色一沉,方才眸子里柔意早已无踪,浑身氤氲着沉肃的气息走出来。
苏芊洛紧随其后,皱眉道:“不能耽搁了,我们赶紧去看看。”
她匆匆转身拿了药箱,和战北炤一起骑马往河堤处去。
决堤口在下游,堵了几日的洪水突然寻见发泄口,那气势只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洪水倾泄而出,将平地再一次淹没,按照这个架势,恐怕已经退水的地方又要被淹没,且看这水势走向……
苏芊洛也发现了问题,拧眉道:“水往下游村庄去了,灾民的安置点也在那边,得赶紧想法子。”
战北炤点头,“这处是未曾修缮过的河堤,想是上游的洪水倾泻而下使其不堪重负,但这缺口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去围堵。”
水这种东西无形无状,乍然决堤正是势头凶猛之时,迎头去堵只会适得其反。
自然也不能放任其肆掠。
战北炤站在高处观察了一番地势,便回头吩咐亲卫:“留一小队人继续营救被冲走的人,其余人都去抗沙袋从河道左开始垒营,隔断安置营地与水流。你回营地看还有多少人手,能调遣动的都带过来,顺着河道往下游去挖渠垒墙。”
亲卫得了命令,转身就去安排起来。
直到这会儿,地方官员才姗姗来迟,一伙人也不敢靠近,只战战兢兢的站在不远处。
战北炤察觉动静,回头沉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冷声喝道:“新河县令何在?”
“下官在。”
一个官员走了出来,垂头拱手行礼。
战北炤冷厉的目光从他头顶扫过,“此处河道乃是防水重中之重,朝廷每年都拨了修缮款项,今年还特意发了布告命你修缮,你且瞧瞧如今!”
今年所发洪灾集中在中下游,战北炤来到灾区首要自是修缮这一段河道,早就发了文书让下游各处也加固河道,防的便是这种堵中游而下游决堤的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