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微微颔首，“陛下言重了，臣该做的。”

林嫣然翻白眼，真是同人不同命，对着他就温柔似水，对着自己就咬牙切齿。

马蹄儿声嘀嗒，来到一处院子，夏临带着林嫣然下车，林嫣然扒着车框，“我还有事……”

夏临沉沉看她一眼，林嫣然遍体生寒，宫妃大半夜不待在皇宫，居然在大马路牙子上溜达，就这已经是杀头的死罪了！

她识趣的跳下马车，跟着夏临进到院子。季云初微微行了一礼，并未同他们一起入院。

林嫣然跟在夏临身后，如坐针毡，她犹犹豫豫，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敢说。

夏临斜斜睨了她一眼，“朕都知道，已经派了人去。”

“你是说？”林嫣然不敢确信。

“王尚书之女与前太师之孙，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夏临淡淡道。

林嫣然扑通跪下，“陛下！这其中有隐情。”

夏临蹙眉，“朕知道，王家与赵家曾经定下婚约，两人一直情投意合，是朕拆散了她们。”

林嫣然微微一愣，“陛下不气？”

夏临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身上穿着锦白的宫装，胸口处绣着一朵盛放的粉荷，月亮的清辉落在她身上，遥遥与一身影重合。

只是记忆里的那人眉眼温柔，而面前之人对着他只有害怕与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心中莫名一痛，将人从地上拉起，圈在怀里。

“皇家威严不容侵犯，朕可以宽恕她今夜之行为，但是下不为例。”他缓缓开口。

林嫣然身体有些僵硬，仰头看到夏临的下颌线，十分熟悉的线条，流畅而不失风骨，是她曾经喜欢的。

她用力掐住手指，强迫自己，脱离他的蛊惑，生硬问道，“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对她？”

夏临蹙了蹙眉，“她依然是淑妃，只是与那赵天逸再无相见之期，朕会下旨为赵天逸指婚。”

林嫣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怨气，“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为了你的平衡，为了你的权势，你随意的牺牲了另一个女子的一生。”

夏临声音平淡道冷酷，“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可你牺牲的是别人。”

夏临低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朕一直以为你懂。”

林嫣然唇角掀起冷笑，“臣妾并没有那么大的悟性，让陛下失望了。”

夏临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与自己对视，缓缓道，“那好，朕说给你听。”

林嫣然微愣，夏临已然张口说道，“朕需要培植制衡祝家的势力，大夏自立国以来，重文轻舞，朝廷大部分职务都是为文官设立，所以单靠季家并不足以抗衡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