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并没有们,只用简单的珠帘相隔,林嫣然拧眉进去,率先看到的是一张红木书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一叠叠的宣纸摆放整齐。
正对着书案的两面墙壁之上,挂满了画像,鹤氅披雪,有一男子端方如玉,眉间只见唯有清冷,似是比那满地雪还要寒上几分。
男子单手负于身后,目光专注似是在认真看着什么。
林嫣然拧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云初是也。
整面的墙都挂着季云初的画像,行走坐卧,其中还有一幅是季云初一身白衣,站在花树之前,纷纷扬扬的红色将他的眉眼趁得温柔极了。
林嫣然下意识的摸上那副画,这样的神态笔法,若说是无情,谁信?夏临真正爱的依旧是季云初?所谓的生病只是搪塞她的理由?只因为是她第一次发现夏临的不能接近女人的怪癖?
她想起悬崖下自己以身尾巴他取暖,冷哼一声,以毒攻毒的效果不是很好吗?不是不能治,是某人不想治。
她松了手,转身看到画缸里卷起来的画作,忍不住好奇,拿起一副展开。
多多红色纷飞,一女子跃然纸上,那女子坐在一截残垣之上,双腿微荡,头上的珠花斜斜插在乌发里,这女子并未画上五官,然而林嫣然却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这样的珠花,这样的宫服,这落红与残垣分明是她私自会见季云初的场景!
林嫣然双腿发软,夏临一早就知道她与季云初私下有联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她背心的汗水阴冷如冰,风一吹牙关跟着打颤,她拿不清楚这夏临究竟想要做什么。
天微明的时候,有人悄悄将她送回了月华殿。
林嫣然狗急跳墙,她一早给黄主司传了暗信,要见组织派来的上线。
她传了信件之后,就惴惴不安的等在窗前,哪怕一直鸟儿飞过,她都要伸头出来看仔细。
某个隐匿树干上的人影,优哉游哉的换了个姿势斜躺,直到月色满天。
林嫣然终于坐不住了,小声骂道,“林安生!你大爷的,你姐要死了,你也不出现!”
“小兔崽子!老娘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做鬼也不放过你!”
林嫣然骂完,丧气的去关窗户,却被一根修长的指抵住窗户,一张帅气俊逸的脸出现在窗外。
林嫣然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那人不满的冷哼一声,如一阵风,飘进屋里。
“找小爷干嘛,小爷忙着搞事业。”
林嫣然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见到自家弟弟的,半分重逢的感动也没有,她一记爆栗打过去,“你还敢来,老娘为了等你,命都快没了,你知道不?”
林安生摸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黑线,他就说先不现身吧。
林嫣然从床底下摸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往腰上一系,催促道,“赶紧带老娘走。”
林安生无语,“您这娘娘当得不是挺好,怎么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