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暗中培养的心腹,岂还能作假!”
太后沉思起来。
且不说谢顺到底有没有异心,这密信的真假足以令人怀疑。
好端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事,说有异心就有异心。
“若不是朕培养的这些心腹发现谢顺行踪诡常,朕怕是到现在还被这老东西给蒙在鼓里!”皇上越说越气,恨不得立马下上那么一道圣旨。
但他忍住了。
这几年来,都是太后在帮他解决这些心存异心之人,所以当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也立马来找太后商量。
“皇上莫要着急,谢顺若是真有异心,那便先看看他到底存了什么异心。”太后坐起身,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皇上的心腹都发现了什么?”
有太后这般冷静的模样,皇上也跟着冷静下来。
娓娓道:“边关战事吃紧,朕念他主动提及战马一事,便将此事交由他去负责,谁知道他竟暗中受贿,吃国库的军饷!”
这件事太后有所耳闻,谢顺也的确是在负责此事。
谢顺这人她多少了解,为人做事小心谨慎,更何况又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哪能真做出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可有证据?”太后问。
“朕抓了几个人,都供认不讳!”
太后心下了然,道:“皇上,墨兰进宫了,说是有事要与哀家聊聊。”
皇上一愣,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人到了吗?”
话音一落,太后看见了殿外站着的怀竺嬷嬷。
皇上一个甩袖起身,直接进了里屋,屏风一挡,谁也看不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景墨兰跟在怀竺嬷嬷身后进来,刚好有个宫女同她行礼然后擦肩而过。
景墨兰眼尖的看见宫女手里用布包着瓷的碎片,看那模样应该是个被打碎的茶杯。
难道在她来之前,太后屋里还有其他人?
反正她刚跟着怀竺嬷嬷到的时候说太后才醒,让她在偏殿多等一会儿。
但也没等多久,就过来了。
景墨兰多留了一个心思。
“墨兰用早膳了吗?”太后见到她,顿时笑眼眯眯,和蔼的很。
景墨兰行礼,摇头:“还未。”
“怀竺,传膳。”太后邀她入座。
景墨兰边坐边用余光看了眼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一套茶具上。
这套茶具就刚好少一个茶杯。
能当着太后的面发脾气的人,全景朝只有皇上。
景墨兰心下了然,看来这长门宫内不止有太后,还有皇上。
传膳时,太后拉着她话了话家常,提到了前日出城之事。
景墨兰顺着太后的话往下说道:“墨兰今日进宫就是想跟太后说此事。”
太后脸色一喜,看来是有消息了。
“不急,咱们边吃边说。”
景墨兰本来只想着说完那话就趁机离开,但现在却想知道皇上大清早的来这里冲着太后发通火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点点头,和太后一起用膳。
“墨兰许久没有出过都城了,爹娘还在的时候……”景墨兰故意提及爹娘,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神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悲痛:“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希望你能和哀家一样,早些放下,毕竟人死,也不能复生啊。”
景墨兰藏在袖里的手不由攥紧:“那是墨兰的亲爹亲娘,太后要让墨兰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