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谨之的神情,两个人互相试探着。
一个试探对方是不是怀疑和知道什么了,一个试探对方什么时候才肯说实话。
“嗯。”时谨之点点头,“勉强算是会写了。”
为了防止时谨之再乱教,穆茼伸手指着时谨之,再扬了扬手中的毛笔,这一次,她要他写他自己的名字,看看他又会故意写成什么样。
时谨之忍俊不禁,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记仇的。
穆茼微微一愣,时谨之刚刚是笑了吗?虽然他平日里也会笑,但更多的只是一种表情,是一种敷衍,根本就没有走心,而不是一种情绪。
在穆茼走神的时候,时谨之已经在纸上行云流水写上了三个字——时谨之。
穆茼一看,更郁闷了,针对她嘛不是?
“这是我的名字,你再照着写五十遍吧。”
穆茼:“……”真是恶劣啊,自己的名字就好好写,她的名字就故意写成‘骗子’!
但现在穆茼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时谨之的背影龇牙咧嘴,没想到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时谨之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大房的房间里,王秋香一直想着白天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孝先也被她吵得难以入睡,每次刚要睡着,就又被她翻个身吵醒了,年久失修的木板床一动就发出‘咯吱咯吱’地异响,想睡都睡不着。
在王秋香又一次翻身的时候时孝先终于忍不住了,腾地一下坐起来,压低声音吼道:“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消停点,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本就心烦意乱的王秋香又被吼了一通,心里那团火蹭蹭蹭就往上冒,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凶什么?今天在那么多乡亲们面前的时候不见你维护我,这会倒是冲我嚷嚷,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又像个男人了!只会凶老婆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时孝先本就是无法入睡才忍不住发火的,现在又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只觉得王秋香不可理喻,“早上的事本来就是你理亏,我怎么维护你?我早上也不是没有帮你说过话,因为帮你说话三弟都对我有意见了。”
王秋香略一琢磨好像是这样,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还是有些事情耿耿于怀,凑近问道:
“你说这三弟是怎么想的?处处维护那哑巴,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哑巴了吧?我们给他介绍那么多姑娘都看不上,挑来挑去偏偏选上了这个哑巴!而且我听大宝说,他早上是看到有人给他扔的纸条,才知道我拿鸡蛋进房间里了,你说这纸条是谁扔的?”
“还有这回事?”时孝先还以为是王秋香做事不小心被人看见了呢,没想到是有人告了密,“应该是三弟扔的吧,家里除了大宝外就只有他一个读书人会写字。”